“可我现在非要不可。”鲜钰蹙眉。
厉青凝不动于衷。
鲜钰冷笑了一声,斜了一眼这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只一眼便狠狠把目光撕了下来,推门便出了阳宁宫,惊得门外的芳心和小宫女猛地退了一大步。
她腾身落在了飞檐上,踩着檐上青瓦走了许久才恍然回神,练丹阴卷关年岁什么事!
况且她真的不知道她如今算是几岁啊。
这厉青凝,着实可恶。
阳宁宫里,厉青凝拿起玉筷又放下,最后只是抿了一口茶。
她心绪全被搅乱,似是所有勾心斗角的事全被放在了一头,另一头被压低的翘板上俨然站着一个风鲜钰。
方才屋里吵闹得很,如今忽然静下来竟有些不适应了。
总觉得似是少了点什么。
鲜钰恨恨离开的背影映在她的脑海中,经久不去,连一个背影也引得她回想连连。
背那么单薄,肩若如削成,腰如约束。
走得决绝且未曾回头,这一幕似曾相识。
恍惚中,她似是又看见了一些未曾经历过的事。
隐隐约约,那娇啭般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那人咬牙切齿地问她:“厉青凝,本座为你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你如今坐上这位置后倒好,竟让我走?”
“赐你一座城池,还不好么。”她听见自己这般冷冰冰开口。
“好,好。”红衣人双眸通红,眼里布满了血丝,即便是生得琼姿花貌,也依旧像是恶鬼一样。
“无需进献岁贡,也不用按时进京朝见,应当很是快活。”她又冷淡开口。
红衣人哼笑了一声,“快活,你当真想让我快活?”
这话语似是在质问一般,如刀子一样在她的心口上划上了两刀。
可这刀是她递的,她心甘情愿被剖开胸膛,再被掏出心来。
只是如今,即便是她双手将心捧起,面前的人恐怕连看也不愿看了。
“待过些时日,朝中事务处理完了,你命人将城门打开,宫中的御马会拉着撵车驶进去。”她心潮涌动,可话音却平淡无奇。
红衣人冷笑:“过些时日就去看我,当真?”
“当真。”她垂眸说。
“本座不要你的城池,回停火宫去了。”红衣人衣袂一扬,那如火的身影渐渐行远。
走了,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人走了,还是她自己开口将人赶走了。
心如刀剜也不过如此。
厉青凝只觉得自己浑身微微一颤,气血猛地上涌,似是悲怒至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