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明日便知道了。”
鲜钰先是蹙眉,后来又微展了眉心。
她轻步跟在了暗处,听得十分真切。
早知道阳宁宫中养了一群无甚姿色又甚是草包无用的佳人,可她每回记起或是听见这事时,仍是觉得一口气咽不下去。
知道厉青凝对其不管不问,这才舒心了些许。
不过,这千秋节确实有意思,也不知凤咸王和几位皇子暗中会有何动作。
鲜钰低眉敛目,明明表面看着是柔心弱骨的,可薄纱珠帘下掩着的唇角却微微提起,笑得十分恶劣狡黠。
翌日,千秋节应期而至。
东洲举国同庆,宫门大开,乘坐花车的宫女们将花果抛给围观的都城百姓。街头巷尾皆是花灯彩绸,放眼望去人山人海,十分热闹。
宫里,万尺红缎直铺宫门,正殿前大肆设宴款待皇室宗亲和群臣。
宴上摆满了玉盘珍馐,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在丝竹声中,臣民纷纷向皇后献上贺礼,而最先出来的,便是各国来的使臣。
那些使臣带来了不少土产,有不可多得的宝器和药材,其中更有异兽珍禽。
鲜钰坐在凤咸王身后,在旁人低头敛目的时候,她胆大包天地朝厉青凝望了过去。
可厉青凝在触及她的视线后竟避开了,一触即离。
鲜钰十分不解,也不知厉青凝在想什么,看她那模样似是碰着火了一般,躲得竟如此迅速。
实际上,长公主并不是碰着了火,而是真着了火。
她如今仍不敢十分确定鲜钰究竟是不是也梦见了前世种种,一想起前世种种,她就觉得百般亏欠鲜钰。
当然也不只是觉得亏欠才避开目光,梦里百般香艳,如鲜钰所说,她在梦中就已食髓知味了。
可如今,如今这叫她怎么敢想,连想都不敢乱想。
毕竟在问及年岁时,鲜钰数了两遍都是七根手指头啊。
她万不能再想这等下作之事,更不能诱狎对方。
大宴之上,一位使臣正将最后一样贺礼带来,只见他微一抬手,四个护卫便拉着一个盖了红布的玩意儿走了过去。
那红布下遮着的物事似乎沉重无比,压得底下的的轮子闷声直响。
使臣道:“这华笼里的是世间难见的兽奴,十分稀罕,闻铃起舞,能招来喜事,更能窥见天机。”
厉青凝微微蹙眉,抬眸便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