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她一个词一个词地蹦,好像在暗示我什么,“我会,很忙,因为?”
我洗耳恭听。
“因为?”她有点着急。
“因为?什么?”
“因为有人要过生日了!”她失去耐心。
哦,他嘛,过就过呗,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保姆下了什么狠心:“我忍不住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直言不讳:“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
“他嫌弃我生病把我赶出来,出来一个月了,一个月了呀,只字不提要我回去,”我发牢骚,“我不和别人家攀比,男人来娘家接啊什么的,连句想我都不说,我看他挺逍遥的,没人管他抽烟熬夜就算了,说不定啊,又想换老婆了。”
保姆一脸震惊,良久以后说道:“你们俩,你们俩在干嘛啊,他嘱咐我,不许拿这边的事烦你,不许催你回来,让你好好养着,你走了以后他就跟,跟,哎呀,反正不像样。”
“那他怎么不叫我回去啊?”
“大夫不是说了吗,郁结于心,说你有心病呢。”
我有心病吗?
“你就在这说他不想你,你们俩啊,唉,我不管了。”
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处理不了复杂的人际关系,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眼看着十二点过了,我打开聊天页面,先发了个“生日快乐”过去,又想了想是不是发个红包过去,但钱都是他的,左手倒右手没有必要,就又打了“我很想你”发了过去,然后放下手机安心睡觉。
早上起床手机上没有动静,我心想肯定又是保姆的原因,整天帮他说话让我服软,这下好了,丢人了,我放下手机带儿子又去村头玩,三婶气喘吁吁地来找我。
“回家,回,车,来接,接你。”
我自嘲地笑了笑,看来他看到信息了,一句话都不说就知道祸害司机,到这至少要开十个小时的车呢,按时间算,应该是信息发过去司机就出发了。
大白天我们家拴着门,我和儿子进去以后三婶又紧张地回头拴上。
“怎么了?”我莫名其妙,这时听到屋里传来他的笑声。
我抱着儿子走进客厅。
“出去玩了?”他问。
“哎。”我拘谨地回答。
“那就收拾收拾东西,走吧?”
“马上就晌午,吃了饭再走吧。”父亲道。
“我实在是没空,晚上还有事,下次,下次。”他起身告辞。
我冲进卧室划拉了必须带的东西,其他的就不要了,几分钟就坐上了车。
我准备说两句好话:“你怎么来了?”
他摘下眼镜打开桌板拿起几张纸,抬头睨了我一眼:“我闲的。”
我感动全消。
路途遥远,两个司机轮流休息,中午他们下去买了午饭。
看着快餐,我心虚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