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还没学习该怎样开车的她,却先?把危险有难度的漂移给学会了。
这天上午,伦敦的风很轻,云很重,太阳时隐时现。
有一辆红色超跑,在被晒得发烫的黑色沥青跑道上,一遍一遍,歪歪扭扭莽撞冲行?,不厌其烦地兜圈漂移。每逢弯道,刹车猛踩后轮打滑,轮胎刺耳尖叫。而每当这时,少女都快意大呼,少年会吹响喝彩的口哨。
他们连午饭也忘记,少女越来越得心应手,到最后,两人彻底玩开。
陈焰摘掉头盔,宋知打开顶棚。
她第一天学会开车,就在直道飙出百码,心脏起舞发丝乱飞,少年陪她在赛道胡作非为。
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骤雨打断了这疯狂。
从天而降的雨滴打湿他们的头发,又?结成雨丝细细密密地淋透全身。可宋知却始终保持车篷全敞,她更惬意享受,半点不觉狼狈,仿佛将这场雨当做惊喜。
雨势渐大,少年终于开口问她:“大小姐,玩够了吗?”
“好像还差点意思。”宋知意犹未尽,却又?似有一点兴致缺缺。
陈焰静默一瞬,突然?说:“你停车,我们交换位置。”
宋知猛踩一脚刹车,两个?人同时惯性前仰,车停稳了她毫不迟疑下车。
她不再问为什么,对少年无条件信任。
而陈焰也没辜负她,带她归还护具后,载着她回?到伦敦市区重新?兜起风来。
这一次是真正的兜风。
恰是傍晚归巢之际,沐着濛濛细雨,驾着车身斑驳的跑车不疾不徐漫无目的,专挑车少的小道闲晃。车流尾灯如萤火虫忽闪忽灭,撑伞行?人像蒲公英四散,而他们是匆匆过客。
偶遇霓虹,也听见生活的声音。
从疯狂归于宁静,宋知的一颗心被彻底疗愈,那些?压抑的人与事也彻底置之脑后。
行?至某条河边,她望着窗外,却忽然?道:“陈焰,今天谢谢。”
“别客气?。”少年的声线也重归平静,他说,“这是场双赢。”
宋知微顿,颇讶异地转首,她这时才发现,陈焰的身上也还穿着昨日的衬衫。
很可能,他与自己?一样,遭遇了什么索性彻夜不归。
她也不问具体缘由?,只道:“如果你还不尽兴,有什么计划尽管提,我奉陪到底。”
陈焰的注意力,早在清晨狂飙时就已转移。
他本欲摇头,但眼睛眺望到前方?半空的一道影,又?临时改变主意。
“什么都奉陪?”他问。
宋知予他确切答案:“当然?。”
陈焰便一脚重油,眨眼间,将车开到了一幢公寓楼下。
宋知狐疑看他。
不等她发问,陈焰就给她答案:“我家,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