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萁支支唔唔地说:“我们暂时还没这个想法。”念萁妈妈说:“那就好,你自己要当心,有什么不舒服早点看医生,有时候孩子会在你想不到的时候有的。万一有了你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念萁只好说我知道了。念萁妈妈说:“其实按我的私心是你最好早点生,趁我现在精神还好,可以帮你带。不知道马骁他妈妈愿不愿意带孩子?听你说她喜欢打麻将?那该不会有时间和我抢孙子吧?”说着脸上笑眯眯地望着一个盲点出神,“再过一两年,最多再过一两年,你就生吧。”
念萁看得眼睛发潮,揽住妈妈的肩膀说:“嗳,好的。”
念萁爸爸摘好了豆芽,洗好了鳝丝,在叫萁萁妈妈,过来炒鳝糊,才算把这个尴尬的话题给忿开了。
念萁和马骁都没想过这么快就要孩子,两人关系才进入蜜月期,正是水乳交融的时候,才不想这么快就有个孩子来打扰他们的两人世界。那次以后,两人的避孕方法改为念萁吃药,这样不会在要紧的关头停下来戴套子破坏气氛,没有凸点螺纹,念萁一样很快乐。
念萁在家过了夜,等马骁来接他,一直等到十点多,马骁才来了,一副熬夜面孔,黑里泛青,胡子拉渣的,念萁妈妈看了心痛,说去睡一觉,睡醒了吃了晚饭再走。马骁也不客气,马马虎虎洗了个澡,躺在念萁的小床上就睡着了。念萁便挽了妈妈的胳膊和爸爸一起去买菜,中午随便包的鸡毛菜馄饨,晚上才由念萁妈妈下厨,做了念萁爱吃的茄汁鳜鱼,马骁爱吃的炸猪排。
吃完了饭,念萁妈妈把中午便速冻好的剩下的馄饨用一只保鲜盒装了,让他们带回去当早饭,念萁说不用了,我就要放假了,有的是时间做饭,早上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时候。念萁妈妈就说:“那马骁不要上班了?他要吃早饭的。你放了假可以爱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你可不能饿着马骁。”
念萁唯唯诺诺,不敢讲他们家的早饭,早就是马骁在管了。
二九章横眉冷对,愁肠百结
念萁的经期迟了,迟了不是一两天,而是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把她急得上了火,嘴角都有了泡,直到确定是来了,才放下心来。她一直都在心里嘀咕,不会吧,不会吧,药不会失效吧?又想不会那么巧吧?那一次是没有戴,可那一次不是在安全期内的吗?她清楚地记得那一次是在她月事完了两天之后才做的,如果那个时间都会中,那就真没天理了。
念萁不是不想和马骁生个孩子,但是现在就生,她还没做好这个思想准备,虽然她妈妈有这个意思,她也理解妈妈的寂寞,可那不能代表她的意思。马骁的态度比起前一阵又有了些变化。他对她不再如饥似渴,连懒洋洋的抚摸都少了,但下了床,却对她好得不得了,回两边的父母家,殷勤得像是在对一个公主。有时念萁去撩拨他,他也会狠狠地吻她,热烈地□,但念萁不想老是由她去主动,这和他们一贯以来的情况有误。不是说就不能由她主动,而是什么事情超出了相处模式的范畴,那就一定说明出了问题。念萁被这个事情搞得精神紧张,等她的好朋友珊珊来迟,她松了一口气,可以正大光明地不做什么了,那估计马骁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念萁不想开口问,马骁如果想说,总会说的,如果不说,依他的脾气,闷在肚子里烂掉也不会说,而偏偏念萁也是这样的性格。两人平时会说点笑话调剂一下情绪,但触及内心的那一层还没有达到。没有就没有,她也不着急,两人花了三个月工夫才明白了什么是鱼水之乐,别的慢点跟上,怕什么呢。
放假后一周,念萁学校里主办的夏令营开始了,这个夏令营名叫封闭式英语强化班夏令营,除了本校的学生可以报名,也接受外边的学生,带班的老师有本校的英文老师,还有招聘来的打暑期工的大学外语系的学生。作为主办方,念萁代表学校行政系统出任督导,那是非去不可的。
马骁听了哼哼说:“本来以为你可以陪我去出差的,这下倒好,你比我还要先离开。”
念萁听了一愣,问:“你想带我去香港和泰国?”马骁是去参加公司的例会,4a公司财大气粗,今年选在了芭堤亚,途中要在香港停留,是以马骁在不久前说要路过香港,问她想要什么,他给她买。那个时候他还只是想给她买东西,怎么才过了不久,他却说想带她去出差?他是真的想带她去泰国和香港,带在身边,不舍得分开吗?那这一阵儿的情绪波动又是怎么回事?还是自己想得太多?也许男人过了那三个月的狂热期,对性事的热情餍足了,所以才懒洋洋的?还是觉得他已经得到了她的身和心,就不用再那么勤奋?还是自己初尝情味,不懂事理,还以为蜜月会一直持续下去?
马骁把念萁的一顶牛仔布太阳帽盖在脸上,横躺在床上,声音透过帽子传出来说:“是啊,不然你一个人在家干什么?每天把衣柜整理一遍?”
念萁学他的口气,“那我跟你去了,你去开会,我一人在酒店干什么?把每个电视频道换一遍?”把整理出来的衣服放进一个大手提袋里,揭下他脸上的太阳帽也放进袋里,看见他一脸的落寞。是什么让他烦恼?念萁但愿只有因为她的离开,而不是因为别的。一颗心软得要化成水,拎开包放在一边,趴在他身上,把下巴搁在他下巴颏上,双肘撑在他两边耳朵旁,抱着他的头说:“怎么啦?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