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墒:“……”
招待?
——还招待??
荆迟今天就交代在这吧!!
陆墒做了长达半分钟的深呼吸,才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他长腿一迈,坐在了沙发主位上,慢条斯理屈膝交叠双腿,双臂缓缓放在两边扶手上。
摆了个很一家之主的姿势。
荆迟也听到了管家的话。
他:“……”
他想起当年被陆逢君支配的恐惧来。
想当年,他,殷成香,掌管刑部,敢拿着讼状与凤帝叫板,只要有理谁都敢怼,就在他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舒舒爽爽过去的时候,陆逢君出现了。
他从天而降。
字面意思的从天而降。
从公主府五米高的围墙翻进来,胳膊肘着地,把他精心培育的名贵兰花全部压死,一个活口都没留。
他当时就想把这个狗东西杀了,偏偏宝贝女儿不让,还蹲在旁边拿刚死的兰花叶子逗狗东西玩。
而他…很少见池殷那么开心的时候,所以放了陆逢君一马。
思及此,荆迟看向离他几步远的陆墒,讨厌得牙都开始痒痒。
这是他上辈子最后悔的决定!
你说,怎么会有人做到又傻又招人烦呢?
当时陆逢君明明被凤帝赐婚给三公主了还每天翻墙来找他的宝贝女儿,拿着并不稀奇的玩意当宝贝一样送给池殷。最离谱的那次,他竟然给池殷送来一只刚破壳的小鸡仔,第二天又送来一只小奶狗!!
从此,公主府鸡飞狗跳。
字面意思的鸡飞狗跳。
池殷对他笑一下,他就能连撞三棵树。
池殷哪天不对他笑,他就蹲在墙角像是被雷劈了。
陆逢君对池殷的喜欢来得欢天喜地来得热热烈烈,来得,莫名其妙。
他不理解这种强烈的情感,也因此读不懂陆逢君。读不懂意味着未知,未知意味着变数,所以他一直不喜欢他,而这种强烈的不喜一直持续到他32岁病逝那天。
三天两夜,陆逢君跑死八匹马,去敌国断崖为他摘来草药。
但还是晚了,他的病藏了太久,深入骨髓,药石无医。
也就那天吧,他对陆逢君的不喜稍稍少了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