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如此,一到外头,便露了馅了。
不过身为人夫,他很乐意哄着妻子有时候的这点小幼稚和小脾气。
顾衍也不生气,只好脾气道,“真的不行,下回带你来好不好?下回教你骑马。”
两人好歹夫妻这么些年,姜锦鱼虽耍赖,但也知道,什么时候耍赖能成功,什么时候不行。反正只要涉及她身子的,多半就不成。
“唔,那还好吧。”
姜锦鱼答应道,然后学着顾衍下马的样子,准备翻身下马。
还来不及动作,便感觉到身子一轻,片刻的功夫,人已经被顾衍稳稳的抱下马了。
明明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但姜锦鱼还是没忍住,脸上红了一下。
再扭头一看旁边伺候的几个下人,全都偷笑着转开了脸,姜锦鱼顿时脸上热得更厉害了,揪了一下顾衍的衣裳,“放我下去,都让人瞧见了……”
顾衍浑不在意,眼神扫过周围众人,不必他开口,一个个全都躲开了,溜得比雪地里的兔子还快。
“行了,现在没人看着了。”顾衍好整以暇道。
姜锦鱼羞的脸上都要冒烟了,这叫什么,这就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顾衍一边抱着她往屋里走,一边道,“最近是不是清减了些?不习惯辽州的菜?”
姜锦鱼也脸皮厚了,一路上都没半个人影,也不管是真的这么好运,还是方才被打发走的下人提前清场了,反正没看见就当没发生,她也难得自欺欺人了一回。
“还好。”
两人进了屋,迎面便瞧见了听见动静跑过来的瑞哥儿,眨巴着圆圆的眼睛,“唔”地思考了一下,仰头神色笃定道,“娘撒娇了!”
他平时跟娘撒娇要抱抱,娘就会抱他;所以娘一定是跟爹撒娇了,所以爹爹抱娘了。
不过小家伙心里挺佩服自家娘的,他可不敢跟爹爹撒娇,娘就是娘啊,果然比他们厉害好多!
瑞哥儿敬佩地看着娘,眼睛亮亮的,纯真无邪的眼神,看得姜锦鱼待不住了,拍拍顾衍的手,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倒是瑾哥儿,打量了一眼爹爹娘亲,立马伸手拉着弟弟,板着圆圆小脸道,“跟哥哥走……”
中午的时候,上的都是这边的农家菜,辽州的菜有个特点,做的比较粗糙,不爱在摆盘配菜上费太多心思,也不像盛京那样,一道菜四五十道程序,看上去是粗糙了些,但却最大限度的保留了食材的原汁原味。
在府里的吃食都精致讲究,难得见到这种颇具野趣的吃食,锅边贴的玉米饼子,香喷喷又酥脆脆,满口的玉米甜香。鸡子烧板栗,板栗闷得烂熟软糯,一口咬下去香软甜糯。还有秋天那会儿存放在地窖里的冬菜,拿猪油那么一炒,绿油油的,又嫩又脆口……
瑾哥儿和瑞哥儿吃的抱着碗不撒手,尤其爱那道栗子烧鸡,吃成个花猫脸了。
吃过饭,姜锦鱼不敢让儿子们坐下,怕他们积食,又带着在屋里逛了个十来圈。
底下农户送来一只小兔子,便索性把那兔子放在屋里,让两个小的追着兔子玩会儿。
可惜玄玉大概是看不过小主子们追着只蠢兔子跑,一会儿就便那兔子撵得四脚朝天,然后眼神睥睨看着小主子们,仿佛在说,给你们逮住了,果然玩!
小眼神实在霸气外露,惹得最喜欢玄玉的瑞哥儿抱住它一个劲儿的摸,摸得一身光滑的黑毛都乱糟糟的,配着那霸气睥睨的眼神,颇有些不搭。
姜锦鱼在一边看着两个小的玩的开心,忽然想起什么,对顾衍道,“对了,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上回去了寿王府,寿王妃问我,孩子启蒙老师可给找好了?若是没找着合适的,不妨送到王府去,让王府给世子启蒙的夫子一块教便是。不过,我没一口答应下来。”
顾衍笑望着长子次子,见两人兄友弟恭的模样,心中很是满意,道,“瑾哥儿和瑞哥儿的夫子,我早就相好了。只等过了年,便让他们拜师傅。王府的夫子,自然是先紧着世子的进度,咱家两个又比世子小了一岁,胡乱放在一起启蒙,没什么必要。”
当然,还有个原因,顾衍没直说。
他也好,还是岳父大舅子也好,走的都是忠臣的路线,跟王爷走的太近,对他没什么好处。尤其是小孩子最容易出处交情来,寿王妃会这么说,只怕也是受了寿王的授意,想着提前把下一代的关系给处好了。
不说顾衍没必要拿儿子去做人情,便是真的要让儿子去和谁处好关系,去抱谁的大腿,那也轮不到世子,没看太子年纪也不大麽。
姜锦鱼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庆幸道,“幸好我当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是这个道理,咱家瑾哥儿和瑞哥儿年纪比世子小,真要一起学,反倒还要耽误了世子的进度,欠了人情不说,瑾哥儿和瑞哥儿还不一定能学得到什么东西。”
顾衍是从来不怕妻子自作主张的,他素来很放心,寿王妃就是说的天花乱坠,妻子也不会随口答应下来,尤其是涉及儿子,更不可能一个人便做了主。
在别庄玩了两天,再回到城里的时候,姜锦鱼还有点不太适应,觉得还是那没什么下人,只有他们一家人的简陋庄子自在些。
不过日子还是要过的,尤其是他们这样的人家,更不可能关起门来过日子,该来往还是得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