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济感觉身后一阵冷风吹过,“可是,我觉得她挺可爱的呀……”
“越可爱越凶!她最恨人家夸她可爱,”盛鑫之煞有其事,“一说她可爱,她就发疯,我拦都拦不住!记住了吗?”
盛济艰难地点点头,“记、记住了。”
月光如水。
怀柏漫步松林中,心情极佳。
她不知自己已失去一个爱慕者,又无缘无故当了人姑奶奶,只道是解决一桩家庭矛盾,忍不住轻哼起歌。
她想,自己真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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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了亥时。
佩玉打完坐,睁开眼,眉头轻轻蹙起,对面的床铺依旧是空荡荡的。
明日这位前辈能起床吗?
她答应过师尊要喊人起来。
算了,师尊想必不会因为这般小事怪她。
佩玉捻灭灯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次,难以入眠。
前辈是去做什么了?孤山之上,不会有什么危险,大抵是被道尊喊去了吧。
她猛地坐起身,手揉着额头,走到桌前喝了口凉茶。
何以这么关心这人?明明只认识一两天。
而且这人懒散又不正经,看上去也不是很强,一无是处。
可,秦江渚笑起来和师尊很像。
像春风像暖阳,像一汪荡漾的春水,让人的心情不觉变好。
佩玉叹口气,偶然往窗外瞥去,瞳孔瞬间缩小——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正在光阴湖旁。
她细看,那人竟是余尺素。
千寒宫少宫主为何来孤山学艺?
佩玉早怀疑她有所图谋,见此景心中冷笑,翻过窗,往光阴湖走去。
她无声无息地潜伏靠近,最后藏在树后,悄悄打量着余尺素。
余尺素在湖边走来走去,似乎是在做什么抉择。她抬头看看月,咬咬牙关,抬脚就要往光阴湖里跳。
脚尖触及水面又马上缩回来,惊起一圈涟漪。
余尺素弯下腰,惆怅地看着湖水,喃喃自语:“跳下去真上不来了吗?我身上没有轮回镜碎片,要不算了,先回家告诉姑姑。”她一屁股坐下,“可是,姑姑又会骂我的吧。”
她手指在水里搅搅,涟漪荡起,搅碎一轮明月。月光碎在水中,银白光泽粼粼。
“说起来,这个地方挺好看的。”余尺素的脖间一冷,身子顿时僵住,垂着眸,余光瞟到脖子上那点银光,心知那冰冷多半是凶器,强作镇定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