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她今日生了病,他放心不下,他一个常年戍守边关的武将,在这京城能有什么应酬?
莫不是烧糊涂了?
卫明姝愣了愣。
他醉酒那次,分明说自己有应酬,合着是在诓她不成?
沈轩没有注意到卫明姝脸上一闪而过的愠色,一手覆上她的额头,皱了皱眉,“怎的还是烧的?”
“嗯。”卫明姝低头,想到沈轩骗了她,还是有些气闷,神色不明道:“找医正过来看过了,说是前些日子积郁奔劳,又受了寒,此时一并发作,没那么快好。”
沈轩被这话呛了个半死。
也对,按她这个说法,这病怎么着也该怨他。
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朝屏风外望去,却是兰芝端着药碗从门外走来。
“我来”,沈轩接过药碗,用勺子搅匀。
喂药这种事,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他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稳稳地放在她嘴边,“张嘴。”
卫明姝犹豫地张开了嘴。
沈轩见她这般配合地就着勺子喝药,心下稍安,待汤药尽数送入卫明姝口中,立马又舀起一勺。
“明珠可用晚膳了?”沈轩问道。
卫明姝刚准备说些什么,兰芝倒像告状一般接过话,“没呢,小姐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卫明姝叹了口气。
她这病来得凶猛,本就身上不适,那药方也比平日格外苦些,一点食欲也没有。
那药汤已经见了底,沈轩放下汤勺,向兰芝说着,“你去灶房让他们熬些青菜瘦肉粥,再做些小菜。”
兰芝应下,拿着药碗退了出去,卫明姝刚准备叫住她,便见沈轩从软榻上拿了一只靠枕来,往她身后垫着,“以后晚上多多少少都吃一些,空着肚子喝药不好。”
“太晚了。”卫明姝忽然想到什么,“你吃过了吗?”
沈轩忙活着的手顿了顿,“还没,我让他们多做点。”
沈轩出门吩咐了一声,回房只见卫明姝又捧起了那本医书,头也不抬一下。
她似乎对他今日去了哪里,见了谁一点都不感兴趣
沈轩立在房里,见卫明姝仍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主动老实交代道:“冯霆今日找了我。”
卫明姝闻言,终于看向了他,“冯霆?他还找你做甚?”
沈轩走到床边坐下,将丘明子和林季两家的事说给了她。
卫明姝听后,也许久没有缓过神,“你是说,季奉安当年其实是被林晋所害?”
她们家素来与林家没有什么往来,可关于林季两家的事多少还是知道些的。
这林老丞相和季老先生,乃是宣帝在位时难得的清流,林季两家的姻缘更是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