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伯纳向前侧身仔细聆听,他发现目前与吴可妮谈话的人完全是不同的人;亚瑟的眼神、肢体语言,显然与亚伦之间有颇大的差异。蔡伯纳在克利夫兰有一位会计师朋友,是英国人,因此蔡伯纳对亚瑟那口标准的英国腔惊奇不已。
「我不相信我曾见过这些人!」
他被介绍给房内的每个人。这时,蔡伯纳愈发觉得不可思议,仿佛眼前这个人才刚踏入这个房间,当吴可妮向亚瑟询及其他人时,他描述了他们的角色,并且解释谁可以出来、谁不可以出来。最后,吴可妮说:「我们必须和比利交谈。」
「要叫醒他是很危险的事。」亚瑟说,「他一直都有自杀倾向,你应该知道的。」
「乔哈丁医师必须见他一面,这很重要。审判结果全依赖这次的面谈──自由、治疗或关在牢里。」
亚瑟思考了一会儿,咬紧嘴唇并且说:「这个嘛……说真的,能做决定的人不是我,因为我们被关在监狱里──一个充满敌意的环境──在这样的情况下,这种决定要由雷根负责,只有他有权力决定谁可以出现、谁不可以出现。」
「在你的生命中雷根扮演什么角色?」
「雷根是憎恨的维护者。」
「好,那么……」吴可妮很明确地回答,「我必须和雷根说话。」
「这位女士,我的建议是……」
「亚瑟,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很多人牺牲自己忙碌的星期天早晨来这儿帮助你,雷根必须同意让比利与我们谈一谈。」
他的脸部再度浮现茫然的表情,同时露出呆滞的眼神,嘴唇不停蠕动,好象是在自言自语;后来,他的下巴紧缩、眉头深锁。
「这是不可能的!」低沉的斯拉夫腔英语大声咆哮。
「这是什么意思?」吴可妮问道。
「想和比利谈话是不可能的事!」
「你是谁?」
「我是雷根。这些人又是谁?」
吴可妮介绍了每一个人,而蔡伯纳又再一次惊讶于眼前的改变,那是如此标准的斯拉夫口音,他真希望自己也能懂得一些南斯拉夫俚语,好测试雷根是否也懂得。他希望吴博士能测试雷根,他想提醒她,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吩咐过,除了自我介绍之外,其余时间不可出声。
吴可妮问雷根:「你怎么知道我要与比利谈话?」
雷根稍显兴奋地点点头,「亚瑟问过我的意见,我反对,我有权决定由谁出来。要让比利出来是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
「你不是医生吗?让我这么说吧!因为比利会自杀,所以我不可能叫醒他。」
「你怎么会如此肯定?」
他耸耸肩,「每次只要比利一出现,他就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坏事,因此会试着自杀,这是我的责任,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