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元扶着简风走到车旁,后边传来李成泽喊声:“等等,能不能捎我一段儿!”
简风坐后排,那块碎玻璃扎得深,昨天没顾得上痛,今天痛得厉害,伤口周围有点肿。
李成泽刚要坐后排,何若元叫住他:“小屁孩,你坐前面吧,后排东西多。”
李成泽瞅了眼,还真是,后座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何若元也没办法,都是公司样品,拜访客户要用,后备箱放满了只能放后座。
“好咧!”
简风几乎是在车启动秒睡,李成泽扭头看了眼,小声道:“简风睡着了。”
“让他睡吧,他太累了。”
“他跟我们主任,真是那什么,有过一段啊?”
何若元瞥了他一眼,“骗你有什么好处。”
“他们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我们主任非说不认识他。”
何若元从后视镜看了靠在后排的闭着双眼的简风一眼,叹了口气,没说话。
“哎呀你就告诉我吧,知道头不知道尾的,挠心挠肺。”
何若元捡重点说了下,概括起来就是:年少不知深情可贵。
李成泽听完半晌没动静。
“有什么感想,小屁孩。”
“我一直以为我们主任是能出家当和尚那一挂的,没想过还有这么一段,主任好惨,简风现在也怪惨的,所以简风现在是在追求我们主任?”
“这还不够明显?”
“为简风祈祷,阿门,早日融化我们冰山主任。”
李成泽正双手合十祈祷着,后座简风突然惊坐起身,“阿时!”
前排俩人被吓到,何若元放慢车速问他怎么了。
简风声音有些抖,“他还是关心我的,他知道我伤在脚底,他知道我打了破伤风针,他在关注我,调头,元元调头,我要回去找他,我要找他说清楚。”
何若元还没来得及给出反应,简风又说:“不不不,不用,不能这样,不能冲动,不能吓到他,回家吧,回家吧。”
“简风,你是真的变了,成熟了,一夜间长大了。”
简风望着车窗外向后移动的风景,沉思,长大了吗?没有人能在一夜间长大,那是离开苏时清后的七百多个日夜,每一夜每一夜在思念的煎熬中逼自己成长的,他把从前对苏时清做过的事一件一件拎出来,把自己放到苏时清的位置上,去体会,去代入苏时清的感受,这种成长的代价,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