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外面就不一样了,钟泓和各州郡拿不到新种,一天天地催景顺帝,景顺帝被催的一个头两个大,只能跑到萧则绪这里来。
萧则绪直接装死,夏寒青一问三不知。
西北那边赫连咎也一直在催,最后听说朝堂换了个人当家,直接就骂燕云背信弃义,不顾商人死活,要起兵。
学堂停工,天下天子原本还在歌功颂德,这一下子闹得直接由赞转骂。
景顺帝每天不是在发脾气就是在发脾气的路上。
整个人被气得头晕脑胀。
外头听澜匆匆进来,正好看见萧则绪没骨头似的躺在夏寒青怀里,手不安分地乱摸,他脸色一红,轻咳一声。
“殿下,永安宫那位被赐了白绫,罪名是谋害皇后,肃王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在陛下寝宫外跪着呢。”
萧则绪拱了拱身子,“知道了,冯鹏怎么样了?”
“冯鹏吐了不少东西,这是赫连王子那边派人送来的,从赫连池府中搜出来的信。”
萧则绪接过信看了两眼,全是萧建白和赫连池的勾当,二人约定夏寒青死后冯鹏会接替他的位置,萧建白答应了平珠割地赔款,永结友好。
“哼,想的倒挺美,谋害同僚,为一己之私竟答应这等不平之约,萧建白这是要把燕云拱手送人。”
“陛下怎么样了?”
“又病了,赐死丽妃后忽然就病了,福乐正伺候着呢。”
“更衣!我去看看他。”
萧则绪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夏寒青拿了衣裳给他穿好,手指在青丝间穿梭帮他绑好头发。
他先是帮永安宫走了一趟,里面传来大吼大叫的声音,丽妃正挣扎着不愿意自尽,闹得人仰马翻。
“丽妃娘娘,别来无恙。”
“太子殿下?”丽妃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哭着抓住萧则绪一片衣角,“殿下,本宫是冤枉的,本宫要见陛下,殿下,殿下,你不是说本宫是你的母妃……”
萧则绪视线微微下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抓着衣角一个后退,丽妃便摔在了地上。
“孤可没有一个害死孤亲生母亲的母妃,丽妃娘娘,下辈子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别再为了个男人赔上自己一辈子。”
他朝旁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很快便转身离开。
“怎么说也是父皇的妃子,手上利索些!”
轻飘飘几个字传进丽妃耳中,脖间白绫渐渐加重力气,她不可置信地留下两行清泪,曾经的记忆一点点回荡在脑海中。
从她第一次在船上初遇陛下,与他谈论诗词歌赋,互许终生,她陪他来到京城,才知道他是皇帝,他后宫里的女人比珍珠还多。
他的正妻出身世家,诗书礼仪俱全,文武兼修;他的宠妃同样出身世家,有宠她无度的父亲和哥哥……
而她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跟她们争的资格都没有,淑妃看她的眼神都是居高临下,像看一棵杂草。
为什么?
既然如此,她便偏要争一争,她要压那两个人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