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岑又不是许思明,更不是高三那些荒唐学生,他可是学霸,以后有好的未来,许慕盐是不信,搞不懂何恬为什么这么想,也许是因为见多了校外学生?
“我跟他没有谈,也没有任何可能做到你说的程度,你不要这么揣测林岑,他又不是你们校外的那些朋友。”许慕盐语气不高兴。
何恬继续反驳:“他除了成绩好点,跟校外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许慕盐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他成绩好只能说明他脑子好使,能证明他的人品好吗?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蓄意接近你?不然他干嘛从附中转过来,到了三班就那么巧,你又转到了我们班,他就跟着过来九班,你能说是巧合?你就不会怀疑?”
一下子仿佛许慕盐本身心口就有个钻风的洞,此刻被何恬大咧咧扯开,甚至将里面欲盖弥彰的薄纱给撕个粉碎。
许慕盐还不知道怎么回答,下一瞬,就被人扯过手腕,她回头看过去,猛然撞上林岑阴郁的眸子。
一时间三个人有些尴尬,林岑将许慕盐推到自己的身后,看向何恬,何恬被他撞到说坏话,也不是第一回,当即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梗着脖子看他,大有一副,撕破脸直接开骂的架势。
“你每天很闲吗?这么关心我们的事情?”林岑冷淡看何恬,不知道喜怒。
何恬歪着头看他,不屑一笑,“我就是看着你装,很烦,你少在许慕盐这一副无辜善良的样子,你转校不就是为了她,到底什么目的,你不敢说?”
“什么目的?”林岑却兀自笑一声,好以整暇看她,语气轻描淡写,“我喜欢她?对她图谋不轨,还是想玩玩她?”
许慕盐在他身后脸红,这种虎狼之词,从林岑嘴里说出来,还真不太习惯呢。
“你自己心里清楚。”何恬不是没见过男生嘴里没门,说话轻浮的,可也有些不自在林岑这样。
台上的乐队在嘶吼,台下的观众也是欢呼声一片,音乐和人声交杂在一起,不算很吵闹,却像在三个人之间制衡的变奏曲。
林岑松开许慕盐的手,向前走了一步,看着何恬,一字一步,说:“你说得对,我就是为了许慕盐来七中的。”
台上突然响起一阵雷鸣,许慕盐瞪大眼睛,何恬也讶然看着林岑,唯有林岑,目光坚定,台上的火光在他清澈瞳孔中照耀。
很快,鸣哥冲到台上喊:“快撤快撤,打119消防电话,漏电了,大家快跑。”
许慕盐这才恍惚回头,看向台上,不知道哪个插排老旧,连接着质检不太过关的电吉他,直接漏电将吉他点燃了,还好那吉他手反应快,当时就把吉他丢出去了,不然这双手都不保。
何恬已经跑过去找鸣哥了,吓得浑身发抖,“哥,怎么回事?要不要叫救护车?”
人群一哄而散,台上人下来,下面的观众往旁边跑,在街道上开店的几个店主和员工都出来看热闹。
不知道谁把许慕盐撞了下,她稳住脚步,往路口跑去,还没两步,又被几个人挤到一边,差点发生踩踏事故,林岑突然伸出双手,将快要倒地的她一把提了起来。
鸣哥还想去把电闸关了,顿时更大的火星子冒起来,转头抓住何恬往外面跑。
火舌舔舐演唱会上的帷幕,老旧的乐器都被丢在那,还有不少工具箱,鸣哥将何恬往人群边一推,看着乐器箱,重重喘气,最后一咬牙,脱了外套包在头顶,就要往那边冲,试图去拉乐器箱。
其他人连忙惊呼出声,何恬伸手要去拉他,没拉住,眼看着鸣哥就要冲进火场,突然一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冲过来,将鸣哥连拖带拽扯了回来。
鸣哥气骂道:“你他妈松开……”
回头看到人,声音直接消失,江夏天抬手就是拍了下他脑袋,骂道:“你他妈的不要命了?傻逼不傻逼?”
何恬看着火光吞噬掉所有的乐器,长叹一声,眼睛里露出苦涩和可惜。
好在消防人员来得及时,火势也只是将舞台烧出一个大窟窿,旁边的东西都被烧得焦黑。
直到消防人员确定不会有第二次火势,才离开,那边的黑烟都散去不少。
一群人脸上被熏的黢黑,何恬跟乐队的一些人去找找还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看热闹看演唱会的人群也都散去了。
开小店的几个老板却找着鸣哥不罢休,火势烧到半空,把他们二楼的玻璃烫裂了,嚷嚷着要鸣哥,其中不乏没事找事,索要点好处的,鸣哥本就心烦,抽着烟骂:“都他妈有病是吧?烧坏了报警,找鉴定,没烧坏的,老子再给你们一把火,我怕你们?少他妈跟老子耍无赖。”
几个老板都愣住,看鸣哥不好惹,便骂骂咧咧离开。
许慕盐坐在石墩上,盯着前方拿湿巾擦脸的男人,林岑也坐在她旁边,看着那人。
江夏天奇怪看眼他们,又奇怪回头,问:“这两孩子是不是吓傻了?”
鸣哥当他是问自己,白了他一眼,不回答,反问:“大明星很闲?来我们这看演唱会,吸取经验?”
“那不可能,就是看看你出丑,还演唱会,我老家的戏台子都比这有意思,还有那几个小屁孩。”江夏天指了下那边弯腰找乐器的乐队成员,郁闷道:“都是唱的什么?酒吧喊麦的都比他们有节奏。”
“比不上你这个大明星。”鸣哥言语间讥讽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