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嗓音里沉淀着岁月滤过的清澈痞气,躺在冬天的被窝里,却让卷耳想起夏日的冰镇绿色啤酒瓶来。
野性难驯。
卷耳答应下来,“好,那什么时候去?”
“下午就可以,我随时等你。”
屏幕上方显示着已经中午十一点了,卷耳磨蹭了一会儿,鲤鱼打挺坐起身,“两点吧。”
刚好吃过午饭。
交代完这些,卷耳要挂电话,可是魏都莫名其妙的东扯西扯硬是跟她扯了四十多分钟的废话。
卷耳有些莫名其妙,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也不想挂。
魏都家里也只有他一人,等他理干净自己,泄力般躺在床上,才轻轻开口,“挂了,下午见。”
……
……
北方的冬天基本不会下雨,下雪的时候便是白茫茫晃眼一片,天上不会有一点暗沉的颜色。
卷耳的家离魏都的不远,定好了时间,她下楼的时候就看到那道修长身形。
下午的光照在他身上,车流衬在他身后,魏都背脊停直的站在那儿。
像山,似海。
他闻声望过来,看到卷耳难得没有眼角堆满笑,倒是有些不自在的偏了偏头。
刚才的事是他不礼貌,魏都总有点愧疚,如今看到本人,心里还是有些诡异感。
卷耳当然不知道魏都此刻心中的澎湃叫嚣。
他是开车来的,卷耳跟在他坐进车里。
这并不是电视剧里拽天日地的限量款豪车,卷耳认识车前四个圈的标志,跟她爸开的应该是一个牌子。
道路旁的光影飞速倒退,两个人一路没怎么说话,卷耳有些不适应。
直到到了练车场,魏都才恢复正常。
驾校里停着一排的教练车,魏都低头问她,“挑一辆?”
为了让她手感习惯一些,魏都没让她开自己的车。
这家驾校规模还算大,场地里画着许多练车需要的黄色线条,四周中了一圈的松树,给冬日勉强染上一点绿色。
冬天唯一的飞禽只有麻雀了,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算吵,在地上落下几只,蹦跳几下,又快速的起身飞走。
两个人站在这挑车简直又傻又冷,卷耳目光扫过这一排复制粘贴一样的灰色教练车,偏头默默的问,“这些车有什么区别吗?”
“……”好像没有。
魏都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有点傻逼。
他笑着指离他们最近的那辆,“那就这个?”
“好。”
卷耳自觉拉开副驾驶的门,等魏都上车,问他,“我晕车,真的能学吗。”
车里温度太低,魏都点火热了一会,扣上安全带,调整好座椅,闻言抬眉,“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晕车的人学了车以后就不会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