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没得到回答,她又自顾自猜测着,“是不是刚刚和周叔喝酒喝太多,难受了?我估计是的,周叔他平常话少,就喜欢找人陪他喝酒,这样吧,要不我来提一点……”
她说着就要越到他的另一边把手提袋抢走,景煜屹啼笑皆非,带着无奈懒洋洋地开口,“这都哪儿跟哪儿。”
他一瞬不眨地盯了她片刻,还是勉强牵起嘴角,声线散淡地逗她,“爷还是非常能喝的好么。”
景煜屹的确称不上醉,也不至于喝得难受。他酒量好,白的能当啤的喝,啤的能当凉水灌。
刚陪周霖他爹碰了几杯,自个儿一点事没有,相反还套出这个潜在情敌小时候的不少黑料。
他脚步放慢,屏息闻了闻,一阵醇厚的白酒香气灌满鼻腔。
想必是被身边小姑娘给闻到了,便不动声色和她拉来了些距离。
“你要不爱闻,我走远点儿就是。”
傍晚清爽的风拂过,在潺潺流水上掀动微小涟漪,男人说话的时候依旧没看她,视线顺着脚边静淌的古溪望去,额前细碎的黑发被吹起。
完璧如不知道他视线落在了哪儿,理了理自己同样被吹乱的刘海,没忍住岔开话,“你不开心吧。”
“没呢。”景煜屹违心地笑,声音低低的,如此刻愈加变暗的天色。
完璧如抿着唇不说话,很认真的看他。
在她印象中,景煜屹其实是一个常笑的人。
至少是对她常笑的人。
多半是那种懒懒散散的,带着点痞性和逗弄的笑。
有时是不经意的,说话时自然而然带上的;有时又是直达心底的,让人有种能够看到他一颗真心的错觉。
外人说他不好惹、脾气差,她却因为这点笑容,能大着胆子和他相处。
但此刻,完璧如能够从他的神色中清晰地感知,他的情绪似乎不怎么好。
“你笑得很假。”她直视着男人的眼睛,很认真地戳穿。
完璧如把声音放软、放慢,耐心重复道,“能和我讲讲吗,为什么不开心?”
景煜屹僵硬片刻,最终还是别过头,连刚才强撑着的那点笑容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就在完璧如以为他彻底一个字也不想开口时,晦暗微哑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落在她的耳边。
景煜屹语气沉闷,凝眸看她,声音低得像一架被人砸坏又遗弃的大提琴。
“完璧如,第三次。”
第三次没有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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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璧如想不明白,她和景煜屹之间的气氛怎么会突然尴尬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