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近徽在想,自己想要帮助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信他没有看出来。
可是他却当着自己的面,向旁边精神不济的温峤寻求帮助。
温峤背着他,显然很吃力,走的也很慢。
如果是自己,至少提速一倍。
岑近徽插在口袋里的手都不自觉的捏紧,那张迟迟送不出去的创口贴被他揉搓成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纸球,溢出的胶体粘在指尖,彻底宣布这张创口贴的报废。
他小的时候总是被谢吟池欺负,身上多的是一些细碎的小伤口,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养成了随身带一片创口贴的习惯。
现在想起来,他依旧觉得谢吟池很可恶。
他对自己的讨好和亲近都是带着肉眼可见的距离。
而自己并不想要这样的关系。
岑近徽绷着脸,眉眼周正而锐利,丝毫看不出脑海里的千头万绪。
他平静的走着。
阴冷的晚风扑面吹过来,好巧不巧,谢吟池打了个哈欠,又吃了一嘴的风,冷风直往他衣领里灌,将他的湿衣服从里向外吹的又冰又凉。
还好他裹着温峤的外套。
“你冷吗。”他问温峤。
温峤一语不发的摇了摇头,连说话都费劲。
他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脑袋,胳膊将温峤的脖子缠的更紧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温峤每走一步,他好像都在往下掉,他想要往上挪一挪,可是屁股上的伤势又不允许他这么做。
腿也使不上力,只能虚虚的缠在温峤的细腰上。
这腰的维度恐怕跟自己的不相上下。
“温峤,我快要掉下去了。”谢吟池担忧的在他耳边小声嗫嚅。
耳朵是大部分人的敏感地带,温峤也不例外。
高于体温的气流在温峤的耳廓轻轻扫着,他精神一滞,陡然清醒了几分,耳朵顿时泛起一丝异样的红色,连带着脖颈都变得滚烫。
月光在他的金发上填补着更温柔的颜色,他心头却泛上一股难以道明说清的燥意,这种有些失控的感觉一直持续了大约一分钟。
他实在是有些忍不了,身上的人实在是太聒噪了。
“别说话可以吗。”
温峤费劲的将他往上挪了挪,箍着他腿弯的胳膊又收紧了些,似乎是为了怕他出声反驳自己,又补充道:“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事实上,那一分钟里,谢吟池没再说过一句话,只是安静的喘着气。
第22章
人的潜力是应该自我挖掘的,温峤背着谢吟池慢吞吞的走着,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真的能挨到了宿舍楼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