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吟池看了看他的,又看了看岑近徽丢在一边的盒子,“你们两个包揽了前两名?那谁是第一,谁是第二?”
他也只是随口一问。
贺昀祯刚想抬头正面答他,却发现他人虽然站在自己这里,但眼睛却瞄向了岑近徽。
话头刚冒出来就又被贺昀祯按了回去,他眼神微妙的问谢吟池道:“你觉得谁是第一?”
谢吟池时灵时不灵的脑瓜子在此刻发挥了莫大的效用,看贺昀祯倨傲的面孔,如果第一名不是他,他恐怕也不会问这种让他颜面扫地的问题。
“我猜,应该是岑近徽吧”谢吟池淡漠的眨了眨眼睛,见贺昀祯神色微变,他才无辜的捂住了嘴巴,一副察觉到自己说错话的样子,惊讶道:“不会是你吧?”
“我就是随便猜的,你可别生气”谢吟池将手里的匕首放回盒子里,莫名觉得看贺昀祯吃瘪很舒畅,他笑吟吟的到自己座位处拿上手机,然后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但走了大约半分钟,他又出人意料的去而复返。
谢吟池特意凑到岑近徽的身边,问他要不要一起下楼吃早餐。
岑近徽看了眼桌子上只做了一小半的卷子。
谢吟池立刻会意,识相道:“你要是忙就算了。”
“不忙。”
岑近徽将卷子叠好夹到书里,习惯性的将桌面上的东西收拾整齐后,捞上椅背上的外套就跟他走了。
贺昀祯实在是很难不在意这两个一前一后离开的人。谢吟池伪装都不稀罕做了,他和温峤都在寝室里坐着,但谢吟池却正大光明的只约岑近徽一个人下楼吃早餐,这还不是赤裸裸的偏心吗。
他心有不甘的想着,同时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没有习惯,谢吟池和岑近徽在恋爱这件事。
谢吟池走在铺满红枫的林荫道上,阳光透过密密匝匝的树荫一星半点的打在他的脸上,他伸手在眉间搭了个棚,远远的看向那一整条街的餐厅。
谢吟池一时间也想不到早餐要吃什么,他刚来的时候为了遵从原主的习惯,从不来学校里用餐,但时间久了他也难免觉得疲乏费事。
他就拉着岑近徽进了街尾的咖啡店,店里原本是只卖咖啡的,但是由于生意不济,故而又增添了三明治业务。
谢吟池帮岑近徽点了一份三明治,他自己则是只要了一杯黑咖啡。
和上次一模一样。
只不过今天的咖啡不是带给温峤的。
岑近徽本以为谢吟池单独叫自己出来是想要说点什么,可是他们面对面用餐的时候,谢吟池双目空洞的盯着窗外的绿植,面目算不上舒展,甚至还隐约能看出点愁容。
柔软的薄衫贴着少年削瘦的肌骨,单手托腮的谢吟池平白叫人看出几分不符合年纪的忧虑。
直到岑近徽故意放慢速度将一大份三明治吃完,从头到尾都没有听见谢吟池开口说一句话。
谢吟池甚至都没有发现岑近徽已经吃完了。
岑近徽不动神色的打量了他一阵子,实在是忍不住了,才伸手敲了敲桌子,询问道:“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因为丢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