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那年,她做完第五幅画后,听见室友的床帘背后发出的繁殖期男女交合时难以克制的声响,方嘉嘉忽然就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笑。
坚持喜欢一个人,就是一场漫长的自我感动。
当自己独自沉浸在冒着梦幻泡泡的戏剧幻想里时,叶朗可能正在和某个才貌兼优的女生牵手、拥抱、接吻,甚至是做爱。
她的暗恋就像是突然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瞬间熄火。
那五幅被保存得很好的树叶画,默默地从千年羊城飞到了首都。
那是她七年暗恋结束时,对不知情的暗恋对象难以克制的一次“打扰”和“冒犯”。
方嘉嘉抱着那个小箱子去快递站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温和又执着的“传道者”,被迫听那个人说了很久的“真善美”。
她不知道叶朗大学有没有更换号码,收件人的电话号码直接用了他高中时用的那个。地址也只是一个没有更多详细信息的学校地址。
寄件人的姓名和电话,全都用了假的。
管他能不能收到。那些东西,不过就是一份想要扔掉的暗恋证据。
向宁睡梦正酣。方嘉嘉始终没找到那个睡得最舒服的姿势,起床去客厅接了杯水。
喝了整杯冷水,却没能凉却心里几欲复燃的悸动。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下次再碰到叶朗,一定要跟他说句话,随便说什么都行。如果实在没什么好说的,直接上床也行。
当然,如果他也是单身的话。
毕竟早就过了青涩懵懂的年纪,曾经在梦里牵了他的手就开心得在床上翻来覆去打滚的少女,对异性也有了更加露骨而深入的欲望。
现在让她在男人的少年感和性张力之间做选择的话……方嘉嘉看着玻璃杯上映出的自己的脸,瞬间清醒。
“说得我好像有得选一样。”
都说饱暖思淫欲。自己连工作都没了,居然还想着上床?
第04章没认出老同学,如何补救
毕竟有向文楷那样的状元儿子,方嘉嘉作为王秀荷的女儿,除了美院的那张通知书,没有其他什么值得那个妈妈好炫耀的。
去年过年时,王秀荷居然在老家跟人显摆,说方嘉嘉在北京的大公司里当资深美指。
她还好为人师地跟村里的姐妹轮番科普,什么是“美指”。
王秀荷去年从方嘉嘉包里掏出来的那几张名片上,头衔的确是:资深美术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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