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程之余站在原地挣扎了会儿,最终没抵得过这一大块‘私人画室’的诱惑,把自己的画袋放下,把画架支起来。
邵珩余光看到她的动作,勾着唇笑了。
程之余找了个最合适的地方放好画架,正好侧对着落地窗,她熟练地固定好画布后扭头往沙发那边看,邵珩就随性地抱着笔记本窝在沙发里,似乎一点都不关心她在这干什么。
他没注意反倒让她更加放松。
程之余从画袋里拿出画具开始作画。她投入绘画时很是专心致志,执笔熟练地涂抹,也没觉得环境的改变有什么不适,更没觉察出那一道观察着她的目光。
邵珩斜着身子靠在椅背上,把笔记本随意地放在膝上,撑着脑袋看着落地窗前的那一道倩影。
她抿着唇,眼神专注,神情认真,和平时大不相同。她执笔绘图的手灵活地动作着,熟练地更换着不同的画笔,时不时往后退几步去端详自己的画,偶尔还会歪头思考一会儿。
灯光从顶上洒下,她的影子缩成毛茸茸的一小团黑影蜷缩在她的脚下,跟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
邵珩没见过她画画时的样子,真他妈迷人,这还让他怎么慢慢来?
他盯着她看得入定,搓了搓手指突然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
是相机,他想,从他这个角度拍一张肯定很好。
他觉得自己的摄影之心似乎跳动了下,许久不曾出现的感受,真他妈奇怪。
时间分秒流逝,公寓里除了画笔作画的声音外,再无声响。
程之余停笔后退了几步撞到了一个障碍物,惊吓回头就看到邵珩低着头在看她的画。
她往前走一步离开他。
邵珩扫了几眼她今晚画就的画,精致的构图,自然的颜色过渡,就连照在海面上的阳光都被画出了好几个层次出来,海面浪花朵朵,天空上浮云翩跹。
这副画足见功底。
他点点头说:“画得不错。”
说得好像他懂行似的。
不过程之余也确实对今晚画的这幅画很满意,大概是因为今晚的注意力格外集中,没有任何外界干扰。
她最后再润了色就大功告成了。
“这幅画叫什么?”
程之余望着平静的海面,眼神里有一丝怀想,她回答:“‘海燕’。”
这幅‘海燕’和高尔基形容的海燕谬以千里,可这幅画却确确实实是她人生暴风雨的前奏。
程之余放下调色盘,从画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包裹住今晚用的画笔准备放回画袋时邵珩拉住她的手:“你的画笔不用洗?”
“我带回去洗啊。”
“不用,就在这洗。”邵珩指了下她的画板又指了下她的画袋,“你的东西都放这儿,省得背来背去,麻烦。”
“……啊?”
“以后都在这画。”邵珩冲她笑,“我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