琯夷跪在他面前,眼泪夺眶而出,&ldo;起云,我求你让我见他一面好不好?勿论是生是死,我不会让你为难。&rdo;
&ldo;你就是这样求我的?&rdo;江起云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蹲在地上与她平视,指尖抹了抹她腮边的一滴眼泪放在唇边舔了舔,似笑非笑道,&ldo;好,我让你去见他,不过你得乖乖听我的。&rdo;
&ldo;好。&rdo;
江起云掏出一枚金牌晃了晃,士兵不敢阻拦放了行,甬道幽深狭窄,阴潮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他脱下身上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ldo;不用。&rdo;
&ldo;或许你更愿意让更多男人看到你现在这幅模样?&rdo;
夏日衫薄,她浑身湿透,单薄的宫衣裹在身上曲线毕露,脸颊微微红了红,把黑色外袍披在了身上,&ldo;谢谢。&rdo;
一盆盐水兜头泼下,李成忱颤巍巍的睁开眼睛,恍恍惚惚面前站着数道人影,略微动了动,手腕处刺骨的疼,内力全失,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形同废人。
&ldo;醒了?&rdo;
他冷冷瞥了他一眼扭头看着墙上各式各样的刑具,一只苍老干枯的手钳制住了他的下巴,&ldo;想不到有朝一日你会落在我的手中?&rdo;
乌发犹自往下滴着盐水,苍白的面容在烛光的映衬下有种诡异的绝美,文嵩眼底青黑,双目浑浊,摩挲着他的下巴,&ldo;你求求我,说不定我就放了你呢?&rdo;
&ldo;是吗?&rdo;他丹凤眼上扬,&ldo;你想让我如何求你呢?&rdo;
文嵩手指下滑至他的脖颈,贪恋的抚摸,&ldo;这样好的容貌,当真是可惜了,你把我伺候好了我就放了你,当初为了萧赭能顺利登基,你不是亲自去了一趟陇西郡王府,老夫可比那个老匹夫会怜香惜玉。&rdo;
李成忱蹙了蹙眉,垂眸一言不发,他的两只胳膊被粗重的铁链吊了起来,铁钩深深嵌入血肉痛到毫无知觉,天牢,软筋散,重兵把守,他出去的机会微乎其微。
文嵩似乎很不满意他的态度,面色阴沉站了起来,&ldo;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区区一个太监,你给我装什么清高,在宫里不知道伺候过多少主子,你还真以为自己还是安阳侯府的世子?&rdo;
他身体一僵,终于有了些许反应,冷笑道:&ldo;我一卑贱之身,污秽不堪,你以为我还会在乎吗?&rdo;
&ldo;那个小宫女你在乎不在乎呢?&rdo;
李成忱眸子中泛起冷冽的杀意,手指艰难的抖动铁链发出细碎的摩擦声响,文嵩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ldo;极品欢宜香,怎么样?世间逍遥,欲&39;仙欲&39;死不过如此吧。&rdo;
&ldo;卑鄙!&rdo;
&ldo;你还会生气呢?她跟着你这么久怕是没有体会过鱼水之欢吧?老夫是成全一番好事。&rdo;文嵩瞥了他一眼,声音陡然阴冷了下来,&ldo;你不是很喜欢她吗?我就是要你看看她是如何淫'荡无耻受尽这世上最卑贱之人的凌&39;辱,这就是得罪我的人的下场。&rdo;
一字一句,字字诛心,铁链哗啦啦作响,因着他剧烈的挣扎,手腕处缓缓往下渗着鲜血,他双目血红,怨毒阴厉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文嵩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脸颊,&ldo;伤心了?心疼了?不急,还有呢?来,美人,看那里。&rdo;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厚重的十字架钉满密密麻麻的银针,横向处有一个个的孔洞,铁链盘绕,&ldo;你若不听话,一会我就送你去那边,万针入体,啧啧,用钉子一点一点把你嵌在上面,晚点我让那个小宫女来陪陪你好不好?或许她更合适待在那里。&rdo;
铁链摇摇晃晃,大滴大滴的鲜血顺着铁钩往下落到他的身上,此刻他就像一个无痛无觉的疯子,横冲直撞毫无章法,&ldo;你敢碰她一根头发,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rdo;
文嵩似是感觉十分可笑,&ldo;短短两年,你终于有了软肋,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乖乖都招了跟了我,也免去这些皮肉之苦,不至于让我费心去对付一个如花似玉的小丫头。&rdo;
琯夷用尽所有理智强忍住冲出去的冲动,她是他的软肋,她会拖累他,知他清傲孤冷,才会丧心病狂的用如此卑鄙肮脏的手段去侮辱他,天下民生竟然被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人全盘操控?
江起云唯恐她伤到自己让她咬住自己的手背,那是他第一次在她的眼睛中看到滔天的恨意。
作者有话要说: 宫斗朝斗是不可避免的情节,环环相扣,同时进行的,其实你们倒回去看看也没有占据太多章,清理完所有障碍就走日常啦!
☆、第五十七章
血腥气充斥了整个口腔她方回过神来,颤抖的抓住江起云的手,&ldo;抱歉。&rdo;
齿痕很深,鲜血淋漓,他无所谓的用帕子拭了拭,&ldo;就那么爱他?&rdo;
琯夷嘴唇青紫,面色苍白,淡淡讽道:&ldo;你这样轻易的答应把我带进来,不就是想让我看他被人折辱吗?&rdo;
两人距离极近,呼吸可闻,那双黑白分明的杏仁眼通透清明,短短半年他不再是他初始时懵懂无知的小丫头,反讥道:&ldo;我让你看看他那些腐朽肮脏阴暗的过去不好么?&rdo;
她浅浅一笑,&ldo;如此多谢,他以前受了太多的苦以后我更要好好爱他。&rdo;
&ldo;你以为他还有命活着出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