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童酒力见长,至少没立马上头,且还能现学现卖几句恭维话。
但她一来是沾酒就烂苹果的皮肤,脑子在线脸先败阵。肌底都是烙烫感,面上晕着些很反常的潮红。
“温小姐,刚刚陈某太过轻浮,有不得体的地方望您海涵。”
“没有,得谢谢陈总高看我。在座姐姐们个顶个地出众,我这杯酒受得都僭越了。”
温童一车皮的滑头话也没什么逻辑,倒哄得四下女人一团乐。
“别抻上我啊,我还没到担得起‘姐姐’的年纪。”手边已是第三满杯的何溪笑眼搭腔,不受用这声催人老的称谓。一旁的孙泠要稳当些,和温童公事性地会过几面,嘴皮子疏离又沉静。
都说工作群四大谎言表情是ok、加油、握手和点赞,可给孙泠用起来,你会觉得她就是这么个设定。
一直在端着,有种ai脸谱感。
“你没到年纪,辈分上也说不过去吧?你看人小木兰上阵一点都不怵,就你摸摸索索地死也没肯喝。”火力一下子周旋去何溪,陈子瞻顺带敲打赵聿生,“赵总怎么说,谱还要摆多久?这又不是男丁都亡了就剩一杨门女将。”
某人要笑不笑地垂一眼酒杯,仍是隔岸观火。
何溪忙拉他挡刀,“那我不管。赵总不牵头我才不抢拍。”
“喝个酒还男女双档起来了,那不妨你俩交杯一遭。”
“陈总醉糊涂了!”何嗔怪。
“又躲酒,我最不稀得你这种人……”
劝酒官司里,温童不在状态地落下酒杯,碰到赵聿生肩头了。
他眉头微蹙着侧首,扫过她微醺已显的双颊,几分受挫又几分赧然的颜色。到嘴边的抱歉急急咽回,整个肢体动作是朝他抗拒的意味。
这感觉尤为玄妙。
陈子瞻始终不饶,怪赵聿生一是拂他面子,二是教不好自己人。
“这桌论起资历来我和小溪最老,她偏不赏我脸,明摆着丈八灯台只照得见你。诸位空着肚子等动筷呢,你这么捱下去,索性都别吃了。”
“陈总非喝不可?”赵聿生刹停他的话,杯子拢进手,关照孙泠填满。
眼见他没所谓地作势欲起,何溪极度地难为情,“赵总,我……”
他倒是心领神会,比个手势叫她休声,再送酒去陈跟前,“严格意义上何溪不能算我的人。正如陈总所言,你们二位都是看生见长过我的人,这酒喝可以,不能一对二地喝,界限拎太清,要抬内讧了。喝个酒还结党营私,风气不好。”
话音将落,陈何面上俱是微微一涩。
“严格意义上不算你的人,”陈势头去了一半,却还是各种歪派拱火,“可我们都门清的,赵总护犊子不是一日两日了,要不然怎地温小姐你不解围,这下又争上游了。”
无辜被cue的人懵圈,赵聿生半回首觑她,“温小姐更不算我的人,”笑了笑,坦荡又人畜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