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喂喂喂,&rdo;左月生不敢相信地瞪大眼,一副心灵受到巨大伤害的样子,&ldo;仇大少爷,您就是这么对待辛辛苦苦给你守夜的人?&rdo;
&ldo;少爷我还没死呢,守夜守你个头!&rdo;
仇薄灯太阳穴一跳一跳。
醒来的房间勉强算熟悉,在柳家的净室里。
只是此刻房间里酒气冲天,酒坛子东边一个西边一个丢了一地。桌上吃光的果点碟子垒得摇摇欲坠。换了件月白衣的陆净靠着桌子脚,呼呼大睡,居然还握了个酒杯没撒手……要不是刚醒来,使不上力气,仇薄灯绝对要让这两个傻叉也见识见识什么叫做&ldo;四无相&rdo;。
四无相,死无相!
&ldo;什么!谁死了?&rdo;
陆净诈尸一样猛一直身,忘了自己在哪,&ldo;哐&rdo;一声,重重地一头撞上了桌子。
&ldo;哎呦!谁敲本公子闷棍!&rdo;
&ldo;……&rdo;
仇薄灯往床头一靠,开始思考这种充满二百五的世界,到底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ldo;不是谁死了!是我们仇大少爷祸害遗千年!&rdo;左月生应道。
&ldo;没死啊,那我们棺材岂不是白买了?&rdo;陆净捂着脑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清醒点后看到仇薄灯冷飕飕地瞅他,回神一看满地的狼藉,顿时假模假样地&ldo;哎呦&rdo;一声,&ldo;胖子啊!你先收拾哈,我出去拿东西!&rdo;
&ldo;喂!&rdo;
左月生罕有地逃离现场比人慢了半拍,转头看到仇薄灯不善的眼神,只好认命地开始收拾,一边打开窗户,一边一手一个哐哐哐地把酒坛子丢出去。
仇薄灯努力平息杀心。
冷静下来后,仇薄灯摸了摸左手手腕,腕上空荡荡的有些不习惯。昏迷前自己似乎因为业障反噬,疼得死去活来,就要挥剑一了百了时,被制止了。有人握住他的手腕,然后……他便沉入了昏眠。
就没有再疼了。
他没看清是谁。
&ldo;我怎么在这里?&rdo;仇薄灯问。
&ldo;你怎么在这里?&rdo;听仇薄灯提起这茬,左月生的心虚顿时没了,&ldo;那天我们本来想去看看你有没有以身殉道。要是以身殉道了,也好赶紧趁天凉没臭,给你风风光光下葬。结果到了东三街一看,贼老头拦腰两节死得干脆利落,你小子却生不见影死不见尸,连块骨头都找不到。妈的,你知道全城人在一堆破烂里翻了多久吗?!&rdo;
&ldo;多久?&rdo;
&ldo;一天一夜!&rdo;左月生愤怒地伸出自己宽阔肥硕的手,&ldo;看看看!刨地刨得皮都脱了一层。&rdo;
&ldo;唔。&rdo;仇薄灯慢吞吞地发出个单音,&ldo;那最后是打哪里刨出来的?难不成有人当我已经死了,提前给我埋坟坑里了?&rdo;
&ldo;那我可真要为这位英雄好汉烧香拜谢。&rdo;左月生咬牙切齿,&ldo;我们就差给你买棺材搞个衣冠冢了。不过你连衣服都找不到,就商量着,干脆拿你盖过的被子顶一顶,结果一回这里,发现,你就在床上睡得比谁都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