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而眠,却谁都无法深眠。
那一头,被谈起的安阳郡主嘴角却勾起一道笑容。
皆因皇上已经答应她,不日就会给她和卢景程赐婚。
高府内,高安阳正在自个屋子里作画,丫鬟都被她遣至室外。
长公主进来时,高安阳恰好画完最后一比。
听见动静一抬头,道:“母亲怎么过来了?”
长公主走了过来,视线落在桌上那副山水图上,眼中诧异太过明显,“阳儿画技又精进了许多。”
高安阳只是抿唇一笑,“母亲谬赞了。”
长公主也笑了,“我儿很不必自谦。”这是长公主真心话,上次见女儿作画,虽也不错,但还缺了些意境和灵气,匠气太深,今日再看,已然是大有长进!
长公主很满意,摸了摸高安阳的头顶,又夸了夸。
随后又问:“怎么屋子里不叫人伺候?”前段时间高安阳不知什么原因染了风寒,生了一场大病,足足半个月后才慢慢好转。
长公主焦心又心疼,大怒之下杖责了女儿屋子里的一干丫鬟以示惩戒。
故而,见她又是一个人呆着,生怕有什么疏忽之处,又要生病,当娘的心疼。
高安阳自那场大病好了之后,整个人都有了很大变化。
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不少,性子沉稳了,昔日那些玩闹脱跳脾气也渐渐没了,越发有了高门贵女,大家闺秀的气度,让人一见就能知道此人极其优秀。
长公主内心高兴,更疼她两分,只有一处不解,不知女儿为何会看上了镇南王府那个新找回来的孩子。
就算镇南王府家世不斐,镇南王也简在帝心。可是自己女儿分毫不差,压根不愁找不到更好的。
就说二皇子,比女儿大三岁,乃是荣妃所出,荣妃虽不及淑贵妃受宠,但是她育有皇子,而皇上子嗣不丰,成年皇子一共只两位,乃二皇子和五皇子。另有七皇子今年七岁,八皇子更是将将才脱离襁褓,两岁稚龄而已。
长公主当年未出嫁时和荣妃关系就不错,如今瞧着二皇子似乎也对女儿有几分情谊。
长公主一开始的想法是让女儿嫁入皇家,皇上疼爱安宁,二皇子是安宁表兄,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之前女儿没答应但也没反驳,却不料这段日子显而易见地疏远了二皇子,更有,女儿竟然说看上了周家那探花郎,并去缠着皇上求他赐婚。
长公主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而高安阳呢,她焉能不知道自己母亲在想什么?
她都知道。
只是,知道却无法解释,有许多事她没办法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