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休要嚣张!”
林知皇此言一出,坐在马氏家主身后的嫡系马氏族人,立时暴跳如雷。
花玲上前一步,怒斥:“大胆!竟敢对府君大人无礼!”
林知皇面色分毫未变,抬手止住花玲,俯视席地坐在牢房内,从她进来此处起,就没站起身,对她行过礼的马氏家主。
林知皇轻嘲道:“本府君尚还站着,马家主这罪人,倒坐的挺稳?”
马氏家主牙关紧咬,视线越加阴鸷,死死的盯住站在牢栏外的林知皇。
裴菱爻从见到林知皇这外甥女起,看到的,一直是她气淡神闲的那面。
如刀剑出鞘,锋芒锐利的这一面,裴菱爻还是第一次从其身上见到。
尽管这股迫人的威势,此时对的并不是自己,裴菱爻站在其身侧,仍是不自觉的紧绷了思绪。
牢房内的气氛,瞬间凝滞起来,就连方才还在苦苦磕头求饶的马德枸,都不敢再弄出别的声响。
林知皇与马氏家主对视了片刻,见他仍是席地而坐,并无其他动作,低笑出声:“也是,本府君与将死之人,自然不用再多说何。”
话落,林知皇淡然的从马氏家主身上挪开视线,抬步便走。
花铃立即随步跟上。
“府君大人,且慢!”
随着马氏家主沙哑的声音响起,同时还传来了重重的双膝跪地之声。
“家主!”
“家主!”
“家主!”
“爹!呜呜呜呜都是孩儿的错”
林知皇在一片急呼惨嚎之声中,闲适地转回身,果见刚才还高高在上的马氏家主,此时已是朝着自己的方向,面露屈辱之色的跪了下来。
林知皇笑问:“跪这么会,马家主就觉得屈辱了?”
马氏家主隐忍道:“在下不敢。”
“你有何不敢?”林知皇冷下了声音:“在本府君调控库州粮价后,你们马氏的粮铺闭市,屯粮不卖时,听说为购得一口粮食,在你们粮铺门口,跪到活活饿死的百姓都有呢。”
马氏家主根本不信林知皇这样的掌权者,是在心疼那些死去的贱民,只当这是她准备狮子大开口的前话,咬牙相问:“府君大人!要如何,您此次才会放过我们马氏?”
林知皇眸中冷色更甚,也懒得再对其多说废话,单刀直入道:“本府君要马氏在库州境内的所有粮道,以及你们在库州境内,囤积的所有粮仓。”
林知皇此言一出,众人皆愕,包括裴菱爻都忍不住嘶了一声。
马氏家主双目赤红的抬头:“府君大人!这些,是马氏一族立世的根本,更是命脉所在。便是死,也不可能给出去的!”
先不说这些东西价值几何,单只说这些东西背后所代表的隐性势力,便不能给。这些东西若给出去了,马氏一族便没有了能左右局势的筹码,更没了亘久的生财之源,不出一代,马氏一族必将沦落为普通世家,几世后,便只为闲散富人。
马氏家主便是死,也不能将马氏的命脉,拔给他人。
林知皇轻笑:“是吗?马氏一族不舍命脉,那就只有舍出全族人的性命了。”bigétν
马氏家主摆出谈判的姿态:“逆谋之罪,也不是随便安的,您如今还未名正言顺成为库州之主!林府君,朝廷对您可有封州牧位?”
“若无,您擅登州牧,名不正言不顺的掌领库州,自己都是乱臣贼子,用大济律法惩处我马氏一族,你看库州境内的世家认不认,百姓们认是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