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简娣一脸郁闷,简露又软化了些语气,“我是真怕你做出错事。你一直是个拎不清的,当初也不会非要嫁给姚鉴这混账。”
“总而言之,今日我不准你去。”简露语气虽是软化了些,但态度却依旧坚定,“我不管大姐你究竟如何,但在和离前你不准再私见旁人。”
“我这也是为你着想,和离后,任凭你如何我都不会干涉于你,但在和离前,至少不能让人抓住短处。”简露道,“这也是为了大姐你的名声着想。”
“倘若你非要去。”说到这儿,简露顿了一顿,犹豫了一会儿,但依旧说出了口,“那我也只有告诉爹娘这一条路了。”
“大姐,此事你自己斟酌。”
简娣叹道,“我还能怎么斟酌?”
“你的意思是?”
“我和你去就是了。”
至于卢仲夏那儿——
简娣歉疚地想,回头托花枝知会一声道个歉吧。
对于拿简泉和吴氏出来逼简娣这事,简露好似很愧疚,见简娣答应了她,难得低下头连连和她说歉。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看着这姑娘的发顶,简娣一点脾气都没有,“毕竟你也是在替我着想。”
就是,和姚鉴和离的事要赶快提上议程了。回头她再去和简泉提一提,催一催吧。
简露离开后,简娣找来了花枝。
她身边除了花枝,没有其他信得过的人,这个姑娘虽说被宠得天真了些,但对原主却是一心一意的好。听完简娣的托付,花枝还想再问,但被简娣一句“啥都别问,啥都别说”给堵了回去,顿时就乖乖地闭上了嘴。
事关伺候着的自家姑娘声誉的事,花枝也绝不会说。
晚上,简娣又去找了一次简泉,提起和离的事。
简泉给了她几天思考的时间,看她态度坚决的样子,叹了口气。
“旁人都当你没什么脾性。但你是我的女儿,我是知道你性子的,你和阿露一样的执拗。”简泉示意她坐下,“当初你非要嫁给姚鉴,虽说我不同意,但终究还是由得你去了。今日,想来,我不同意,你还是不会善罢甘休,你不达到自己的目的,一直就不会放弃。”
端起手头的茶杯啜了口茶,简泉道,“我给了你几天的时间让你好好想清楚,既然你态度如此坚决,我也勉强不了你。更何况,姚鉴这小子确实并非什么善类,非要你同他硬扭在一起,想来也不过多了一对怨偶。”
简娣一直没吱声,捧着个茶杯,沉默地听着简泉说话。
“你是我的女儿,生母又去得早。”简泉眼神温和而无奈地看向她,“我自然也是偏向你的。”
“罢了。回头我就去找个时日,好好和姚鉴说清楚。”
简泉抬起了只手,阻止了简娣还没说出口的话,“这事就交给我去和他说,你不用去,你去了,反倒掰扯不清,我好歹是他长辈,料他也不敢如何。”
“爹……”
“你年纪大了,”简泉叹道,“和我已生分不少了。”
简娣愣愣地看着简泉将一切拍板决定了,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平常简泉行为处事难免带些封建士大夫的影子,但这个时代能为女儿着想已经是多么不容易。简泉说的生分是因为自始至终她都没把简泉当作亲爹,不过,饶是如此,简娣眼下也不由得有所触动,这声爹喊得也确实算作真情实意。
虽说她心里的爸妈永远还是她真正的父母,简娣愧疚地想,但对简泉,她一定会尽量当作她爹看。
和简泉谈完,走出屋时夜已经深了。当晚简娣没继续写书稿,把花枝叫进屋里又细细地叮嘱了一番。
第二天,像是怕她反悔,简露一早就来到了她屋里。
“大姐,今天算我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