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衍特意嘱咐府上的人不许人走漏风声,透露出他已经回来了,以免江氏有所应对。
闻衍回家休整片刻,夜幕降临后,叫人备了厚礼,带上孩子,往淮南的大牢中去。
恰巧丘海今夜没有当值,闻衍到时,听到里头的狱卒在喝酒讲闲话。
“欸。。。丘海三天两头换班往香料铺子跑,眼看着他跟那江家的姑娘好事将近了吧?真是好福气啊。”
闻衍阴沉抬眼,手捂上怀中孩子的耳朵。
另一个人新来的不懂,关于这桩事情,他只听了一半。
“什么好福气,不是说那江姑娘已经许过闻家,听说还生了孩子?一个妇人有什么好当宝的?”
“真的生孩子了?上次来瞧江游,可看不出来她许过人生了孩子,那身段窈窕的,脸蛋又娇又美,啧啧啧。。。”
“可不是嘛,不然哪能说丘海有福气了,这样的美人可不多见,江家姑娘当初在淮南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坯子,多少人求亲。”
“怎么的,我就没那么好的福气,什么都叫丘海捞着了。”
“瞧你说的这话,丘海听见了八成要打你。”
狱卒乐呵一笑。
“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迷了丘海的眼道,就一个妇人,他瞧着是半点不嫌弃,我估摸着那江姑娘八成啊,保不齐动心,不然那能三天两头留他吃饭,也许过段时日,咱们就能喝上喜酒。“
新来的狱卒笑说,“敢情好啊,届时我喝酒去,也瞧瞧是个什么样的天仙女子!夜里也好入入梦。”
闻衍在后面站着听进耳朵里,脸色越来越寒沉,“。。。。。。”
站在他身旁的小厮,搓着手臂浑身打颤。
“大、大公子。。。”
正在吃酒闲聊的几人并未发现危险的靠近,直到有人余光瞥见了,逮着身边的人齐溜站起来。
“你是?”
看着气度不凡,浑身带着森寒单手抱着孩子的贵气公子。
一时之间愣住,“。。。。。”
后头的狱卒是淮南人户,认出闻衍,“闻大公子?!”
在背后闲话的狱卒,瞬间不敢吭声了,听到称谓,直到来者是谁,吃酒说胡话,捅娄子了!
”闻公子,兄弟们吃多了酒,混说两句,不是真的,您千万别忘心里去,没有这回事。”
看守江游夫妇的牢狱之人,明里内里知道闻家和江家的内情。
闻家大公子一次都没有来过,天晓得他为什么会夜半降临,站在人背后,跟鬼似的。
“。。。闻公子体恤,我等信口开河。。。”
闻衍没有说话,目光落在议论江映儿身段的那个人身上,目光就跟下刀子似的,那人被他盯得害怕极了。
结结巴巴,“闻、闻公子,我一时矢口胡说。。。”
闻衍还是没有动作表现,几个狱卒心里越发慌怕了。
得罪闻家,恐怕明日就得离开淮南。
被盯着浑身起颤的狱卒,自己掌着脸起来,“闻大公子,我。。。我真是猪油蒙了心,酒吃多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狱卒的脸打得红肿不堪,说话都漏风。
闻衍淡淡收回目光,招手让小厮叫来牢头,手指随意点着几人低着的头,对他吩咐道。
“我不希望在淮南再见到这几个人,听到他们的声音。”
牢头擦汗,点头哈腰,“好好好。”
言罢,闻衍领着小厮往里走,等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狱卒们吓得瘫软在地,纷纷哭丧着脸,哭得呜哇呜哇。
“。。。。。。”
江游夫妇还没歇息,听到外头的动静,知道有不速之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