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淮放松脊背缓缓向后靠,另一手打开抽屉拿出一沓横线纸,钢笔也给她备好。
她定睛一看,横线纸上居然有几排打印好的英文字体,似乎是往年的写作题目。
他到底什么时候准备好的?真想让她立刻动笔就写啊,可是她现在脑子一片空白。
“探索未知的第一步是储备知识。”他将钢笔递给她,语气淡然,压迫感却无形散发,“写吧,自己算着时间,写完我给你批。”
“”
这个试她突然就不想考了。
…
一直磨到凌晨一点多,盛栀夏绞尽脑汁,总共写出五篇作文,但每一篇都能被他圈出好几处语法错误。
她口语确实很好,但换成书面表达就错漏百出。
另外也有太久没动笔的原因,重点知识都忘得差不多了,有些生词拼出来还缺了几个字母。
写半天差点写出几个笑话,她甚至不想去考试。
但陆哲淮尤其耐心,一点一点重新教她。
之前一直在看电脑,他那副眼镜还架在鼻梁上,没有取下来。
银丝眼镜、清峻的侧脸线条、深色家居服、洁净凛冽的木质香,以及他批改时游刃有余的笔速,这些元素叠在一起,一股成熟沉稳的气质隐隐散发。
钢笔在灯下泛起金属光泽,一双很好看的手掌控着它,纸上墨迹有深有浅,松弛有度,笔锋潇洒。
盛栀夏趴在桌上看他,下意识舔舔嘴唇,带着愧疚问他:“你不笑话我?”
“为什么要笑你?”他仍在纸上写着,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
“因为都是一些低级错误,换作别人肯定要笑我。”她有些泄气,还有点自我怀疑。
陆哲淮写完一整行,放下钢笔转头看着她,目光温沉如水。
“那是别人,不是我。犯错不算什么,只是你现在不太擅长,但没人能说你是傻瓜。”
盛栀夏眨眨眼,不像听完一番话,而像含了一颗糖。
“那,如果有人说呢?”她试探地问。
陆哲淮与她对视一会儿,曲指在她额上轻叩一下。
“有我在,不会让人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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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凌晨,盛栀夏第一次学习学到倒头就睡,困得脑袋发懵。
她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呼吸浅浅,纸页乱糟糟地铺在桌面上,两种字体以不同颜色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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