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殊每天都不忙,如今喜欢管些闲事,他看着池灿,意味深长地问道:“你喜欢李景恪,李景恪喜欢你吗?”
池灿愣住了,先点头,神情维持着平静,过了片刻才一字一句说:“我是他弟弟,当然了。”
“既然如此,”唐殊说,“既然过两天李景恪生日,只送这个蛋糕怎么行,李景恪看着就不是爱吃蛋糕的人,”他转转眼珠,把手里的礼盒和那袋零食都塞到了池灿手上,“这些你拿回去该凑数的凑数,该吃的吃,算小殊哥哥一份心意,随个礼。”
池灿下意识拒绝,说着谢谢和不要不要,唐殊一句话就治住了他:“你还不拿着东西快走,李景恪就要发现了。”
池灿张了张嘴,说:“谢谢小殊哥,那我先回家了,你别告诉我哥。”
“知道了。”唐殊送走了提着大包小包背上还背着书包的池灿,转身往巷子里的工作室那头走。
说巧不巧,唐殊才推开门让小酥肉朝身上扑过来,沈礼钊的电话这时候就进来了,唐殊一手搂着狗脖子上的项圈,等手机响了好半天才慢悠悠接起。
“今晚你别想了,我不带那玩意儿,送人了。”
“谁?你管我送谁。”
他又迎面看见李景恪急匆匆从办公室出来,勾唇笑了笑,希望从不过生日的李景恪有机会能欣赏到自己随礼的礼物。
第51章失败的味道
池灿两手提着那些东西赶上了公交车,在收款箱旁摇摇晃晃腾出一只手掏钱给了车费,才找到座位坐下,整个人气喘吁吁。
他把其余东西搁到脚边,然后合拢膝盖,将蛋糕小心地放在了腿上,两手贴边扶着,脸终于被车窗外的风吹得降了些温。
路上他也不忘时时检查蛋糕的完好程度,然后低头默默看一会儿,心想真的有那么小吗,可他凑齐省下来的零花钱,只买得起这个了。
至于捣腾来捣腾去最后放回了衣柜抽屉里的猪鼻子存钱罐,池灿不是没考虑过。小时候塞进那里头的压岁钱足够抵如今池灿将近一年的零花钱,也足够池灿想也不用想地买下橱窗里的美丽彩虹糖大蛋糕。
但他根本不舍得砸。
那是妈妈留给他的一件礼物,而它的耳朵是被李景恪拿去修补好了的——失而复得的瞬间,池灿重新拥有了一个被赋予着新意义的存钱罐,仿佛和过去也有了某种微妙的联结。
是相同的被珍视和保护的感觉。
池灿一无所有地回到风城,因为遇见了李景恪,跟哥哥回的家,所以有的只是少年成长路上必经的无限烦恼和失意,而不用体会厄运来袭后挨饿受冻、崩裂绝望的那种悲惨人生。
他拖着书包和手里沉甸甸的东西到了家。
筋疲力尽踢上门,池灿第一下是把蛋糕托举着放稳在桌上,再瘫坐到椅子上时,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还在跟李景恪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