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崖不解挑眉:“这是干什么?”
“愿望。”
徐瑾揉了一把自己滚烫的脸颊,言简意赅地说完,怕他没懂,又局促地低声解释了一句,“牵一下。”
“……”
良久,顾清崖长长叹了口气:“你这是什么癖好?”
一句话,瞬间打破了逐渐暧昧的氛围。
徐瑾恼羞成怒,立刻收回手:“不牵就不牵,谁稀罕!”
也不知道谁当猫的时候就跟吸猫薄荷一样,在她身上整天蹭来蹭去的。
当了人又是一个样!
徐瑾被他这句话气得七窍生烟,转身就要跑,又被顾清崖伸手拉住。
他憋笑道:“别生气啊,牵就牵嘛,你想牵多久牵多久。”
徐瑾羞愤欲死地甩手,试图甩开他:“不牵了,谁要和你牵手,你滚蛋!”
顾清崖却紧紧攥着她的手腕,笑道:“别别别——是我要牵,是我要牵!不开玩笑了,你别生气。”
徐瑾胸口起伏片刻,终于哼了一声,没再甩手,却又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顾清崖笑着将手顺势从她手腕落下去,手指和她的扣在一起,又握紧了些。
徐瑾埋着头装死,没回应,也没拒绝。
外面月光与烟火交相辉映,偶有光照在她耳朵上,一闪而过。
无人看得到她耳垂滚烫。
过了会儿,顾清崖又凑近了些,低声道:“还醒着吗?”
徐瑾依然不说话。
顾清崖捏了下她的手指,发现没反应,于是又轻轻抬起她半边脸,才发现她竟然就这样趴在墙上睡过去了。
良久,他轻笑一声,转过视线,看着天边的月亮,抿完了酒盏里最后一口酒,小声道:“新年快乐。”
“年年如意,岁岁平安。”
他说徐瑾喝醉了,他又何尝不是。
注定不会留下来的人,不该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
也只有这种时候,在大脑醉后的冲动之下,他才会允许自己放纵一些,靠近一点心中的那盏月亮。
曾经韩淼问过他一个问题:“你不是说人妖不能相恋吗?”
他那时的回答是:“那就不恋吧。”
那其实是玩笑话。
人心善变,最难控制,怎能说不恋就不恋呢?
他们分明灵魂相吸,契合无比,是天生一对。
可命运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遑论求爱。
顾清崖知道,他做的这个决定,就如飞蛾扑火,注定是要被那把火烧得一干二净、灰飞烟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