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新源茫然地挠挠头:“那……那你的意思是,你有喜欢的人了?”
徐瑾默了默,点点头。
厉新源有点难受,忐忑道:“我能问问是谁吗?”
“你见过的。”徐瑾又笑起来,“他很优秀——像我一样。”
曾经她会自我怀疑,认为自己不够优秀,反复质问自己究竟有什么值得顾清崖这样拼尽全力让她活下去。
现在她不纠结了。
承认自己的优秀其实并不是一件难事,承认喜欢也一样。
只是她想亲口说出喜欢的人,已经不在了。
回去的路上,徐瑾骑着自行车,经过螺蛳粉的摆摊,被那诱人的香气又勾起了一些食欲,没吃几口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
于是她坦然下了车,锁上车轮,熟练地坐到小摊面前,喊老板来碗面。
她吃着碗里的面条,忽然又想起,顾清崖也和她一样沉迷口腹之欲,即便是个辟了谷的仙人,也总爱吃些千奇百怪的人间美食。
有些事不能细想,因为那就像一把刀,一点一点仔细割开她心头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疤,扎得她不能呼吸。
缓了很久,徐瑾眨眨眼,忍住了眼眶里快要掉下来的眼泪,一口将剩下的面都吃干净了。
她推着车,静静地走在回公寓的路上,看着太阳西沉、小贩收摊、家家户户从窗户里冒出炒菜的浓烟,有一瞬间,感觉自己与这个尘世的联系似乎变得更加薄弱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对着远处郁郁葱葱的玄镜山又拍下了一张照,上传到了近四个月没有动静的v博上:第二次了。
底下很快有粉丝评论涌了进来,但没人看懂她所谓的第二次是什么意思。
只有她记得。
第一次他的离开,有归期,有期盼,于是她提起精神,每一天都尽量让自己满足顾清崖的要求,希望他回来时看到她的样子不要失望。
但第二次,他的离开,没有归期。
墨叔说一切皆有可能,但她不知道,这个可能会不会发生在顾清崖身上。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哪一天回来,甚至也许,等到尘世间所有大厦将倾、故人化为一捧黄土,她也等不到这个归期的到来。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会好好过好未来的每一天,真正为自己而活——即便顾清崖再也回不来,她也不希望对方费尽心思救回来的人,会一直烂在生活的沼泽里。
这是顾清崖一直对她期许的、试图告诉她的道理,也是她此时正在努力去做的事实。
……
大学毕业后,徐瑾做过很多份工作,隔一段时间就换一个职业,但vlog和画画却是一直都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