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吓醒了,从床上抬起来,黑发披肩而下,懵了足足两分钟。
午夜男主播那把好嗓子说出来的话总是没那么好听:“怎么,打算逃婚?”
南知没好气地回答:“已经在机场了。”
顾屿深不理她:“三分钟,带上证件下来。”
随即,电话被挂断。
南知一肚子起床气发不出来。
很好,这还没结婚呢就已经是这个德性了。
顾屿深让她三分钟就下来,她却又赖了三分钟的床才起身洗漱。
她不想让顾屿深觉得自己太过重视,只化了个淡妆,换了件白衬衫,还真有点要去结婚的样子了。
下楼,那辆黑色宾利就停在公寓楼外。
南知过去坐上车,却发现顾屿深没有换衣服,还是昨天那身。
幸好西服里面就是白衬衫,而他身上还有一种清冽的香味,不浓郁,很清爽。
“你怎么没换衣服?”南知问。
“嗯。”
“就算咱俩是商业联姻。”南知刻意强调后面四个字,“但你这样也太不重视了吧。”
顾屿深挑眉,漫不经心地笑了声。
他似乎也是终于反应过来的确要结婚了,不再像昨天那样怔愣,就连那点混蛋气儿都重新复苏了。
南知想到刚才上车时看到的角落的烟蒂,忽然意识到什么:“你昨天晚上不会没回去吧?”
“嗯。”
……承认了?
“为什么?”
他记仇:“怕我早上过来有些人已经在机场了。”
“……那你睡在车里啊?”
“嗯。”
南知不知道为什么,嘴角有点要往上翘的迹象,还有点儿克制不住。
但她开口还是说:“我觉得还是不太重视。”
顾屿深点了支烟,轻轻呼出,这个点街上连行人车辆都还很少。
好像一切新的景象都在重新加载。
他弹了弹烟灰,左手手腕搭在窗沿,懒洋洋道:“不重视你也忍着点吧,你有前科,得盯着。”
南知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哪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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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的整个过程都很懵,全程懵。
她被顾屿深领着从这间房走到那间房,最后在“咔擦”一声拍照声中拍下了结婚照。
南知拿着红本本出来时都是恍然的,好像怅然若失,又好像巨石终于落地。
重新坐上车,她想起一事来:“哦,对了,咱们结婚的事暂时别跟大家说。”
顾屿深手肘搁在车窗沿,侧头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嗯?”
“我还没怎么想好跟我爸妈说,而且太突然了,会被我妈骂死的。”
“行。”顾屿深这会儿特别好商量,又问,“你现在去干嘛,送你?”
“去舞团。”
他发动车子,将指尖的烟咬进齿间,摸出手机递给她:“加个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