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个杯子七八百的,工资够吗?”裴燃随口问了一句。
“怎么不够啊。”方祈挂电话之前最后说了一句,“他就是个带资进组的小不要脸。”
路上的街道看了就忘,到了之后裴燃直接进了门。
说实在,手上拿朵花的男人在这个点儿一个人走进来,引人注目是真的,看着有点惨也是真的。
一小姑娘直接就开始环视周围有没有看着像表白对象的人。
裴燃没在意这点视线,走到吧台边把刚刚做好的绸花插进花瓶,跟花枝弯了一半的真花放在一起,看着还挺好看。
“拿张纸。”裴燃见方祈看过来了就冲他笑笑说,“笔我这儿有。”
方祈没说话,抓了张单子就给裴燃。
单子上用油墨印了日期和金额,还有布朗酒,颜色挺淡,不是报税用的那种,只是店里做账用。
裴燃想了会儿,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写完了就塞给方祈,让他歇业了给压花瓶底下。
“怕人看啊?”方祈挺乐。
“看有什么可怕的。”裴燃笑了笑,“就怕别人不知道这是我的心意,不珍惜。”
方祈收了纸条,放在衣兜里:“给你记着。”
“谢了。”裴燃笑着说,“实在太困,先回了,可能有段时间没法来。”
“复工了?”方祈随口问。
“没。”裴燃说,“还要两天。”
再多的他没说,没什么解释的必要。跟周野用不着多说,跟方祈关系还没到。
出门了以后裴燃就回家,这会儿他没那么困了,但还是想睡觉。
洗完澡,拆了新牙刷。刷头的杜邦毛有点硬,不是很舒服。有人推荐过裴燃用电动牙刷,但裴燃不喜欢,嫌长得不好看。
躺床上的时候侧过头,窗帘挺厚的,透不进光。台灯是旋转纽的,稍微打开了一点,裴燃就借着这点暖光睡去。
他有点怕黑,那种什么都看不见的黑。
第二天醒来是九点半,三流只有周野一个人在。
二楼有洗浴室,周野只穿了一件短袖t,单手撑在洗漱台上刷牙。左手的绷带没换,边已经有点毛糙了。
他不会做早饭,三流的厨房也只有最简单的三明治,周野吃不惯。
叫了粥和油条,周野又在二楼待了一会儿。
其实什么事也没干,洪涛拿来的纸被他随手放在桌上看也没看。有时候就是想一个人待着,没什么理由,也不用找什么原因,想到就这么做了,也不顾忌。
外卖这个点来得不算快,小哥在电话里道歉了好几遍,周野说了声放门口就成以后等对方先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