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镜子里红肿的双眼,九妹微微叹了口气。
她已经有两天没睡好觉了。从翠屏山回来后,她一直在研究那幅可怖的美人图。可每次用手摸那细腻光滑的表面,都让她心里一阵阵的发寒。说实话,她已经开始后悔当初得到这幅图了。这不是什么吉利的东西,自从得到它开始,她经历了数次危险,每一次几乎都是致命的。
“你做什么呢?”白玉堂一脸光鲜的从外进来,手上还拿着两个烧饼。
九妹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转过头。这家伙最近生活太过惬意,每日不是睡觉就是找吃的,什么找宝藏的重任几乎都压在了她身上。
“你眼睛难受?”白玉堂笑嘻嘻的在对面坐下,瞄了一眼画,美滋滋的吃起手里的烧饼来。
“是啊是啊,我一看到某人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犯恶心。”九妹哼哼道。
“呀--我瞧瞧--”白玉堂贱兮兮的凑了过来。
九妹掉头不理他,喃喃道:“我看这什么美人图八成没什么用。”
白玉堂识趣的坐回原位,拿起图来左右端详。他是从翠屏山回来后,才听九妹说起美人图的来龙去脉的。以前,九妹藏着掖着,那说明她根本不信自己。可如今她主动提起,这是不是意味着---想到此处,他嘴角不由得绽出了花。
他放下图,“我之前听过一个显影的法子,不知有没有用。”
“是什么?”九妹眸子一亮,凑了过去。
“人-血。”白玉堂抱臂直身,一字字道。
“人血?”
“不错,据说只要将血液洒上去就可使原本无影的东西显影。”白玉堂缓缓道,“听说这个法子始于五代十国时期。当时有位节度使为了保密,将情报用一种特制的药水写上。收到情报的人,如果不知用人血显影是万万不知里面的内容的。”
九妹边听边端详面前的图,突然问:“你这个消息确实吗?”
白玉堂耸耸肩:“谁知道。只是以前听大哥说起过,至于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喂--你干什么?”白玉堂话刚说完,回首间就瞧见九妹拿出佩刀,正准备割自己。
“不管行不行,先试试再说。”九妹跃跃欲试。
“等一下---”白玉堂抢过她手里的刀,“这种事当然由男人来做了。”话落,他已经用刀将自己的手掌划破了。
鲜红的血水一滴滴的滴在洁白细腻的美人图上,但人皮制成的东西不易渗水,所以并没有效果。九妹用手将血轻轻抹开,两人等了一会儿,但什么也没发生。
“白玉堂,你真是个愣货。”九妹叹气,“不对,我也是个愣货,竟然相信你这种鬼话。”说着取出随身带着的帕子替白玉堂裹好伤口。
“可惜了小爷这点血,看来这美人图当真没什么用。”白玉堂用牙齿将手帕打成的结子咬紧。
话声刚落,九妹就觉得背后一寒。抬头间,几个高瘦男子已经扯刀而来。危急间,白玉堂一把拉过九妹,将面前的圆桌踢了过去。
“喂,画--”九妹见桌子飞出去,急忙大叫。
但那几人刀法迅捷,话落刀锋已逼近了九妹的眉峰。幸好,白玉堂手中还握着九妹的随身佩刀,只闻‘咣当’两刀已然缠住。九妹趁机踢开两边的敌人,瞅准空隙去抢那美人图。
刺客共有四人,两人对付白玉堂,另外两人袭击九妹。屋里板凳桌子齐飞,场面一度混乱,白玉堂见九妹被两人围攻,甚是狼狈,两脚三掌劈开面前两名敌人,企图支援九妹。但那两人被击退后又卷土重来,突然间袖中各飞出两条绳索,死死的缠住了白玉堂的四肢。那绳索软绵,仿佛毫无韧劲,但任凭白玉堂如何挣脱都无济于事。一时间,他只觉得绑在自己身上的绳索好似有某种吸力,自己先前用的力道都被吸走了。
另一边,九妹单独对敌,她只想快些找回美人图,出手凌厉,但奈何自己没有多少内功底子,总是在挣脱的最后一刻又被牢牢缠住。末了,她急中生智,声东击西,那两人中计,她急忙向那美人图扑过去。
就在她即将拿到图的那一刹那,有一个人出手更快,轻轻松松就将美人图收入囊中。
“阿九姑娘,许久未见。”
九妹抬头一瞧,惊了惊,脱口道:“公孙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