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处于惊醒后松弛下来的混沌之中,思绪在深夜的无边暗昧里,逐渐沉落。
这样的时刻,适合一些微妙的、空白的情绪发酵,她的声音是细细的钩,湿软的尾调,勉强悬吊着你。
你得以喘息。
没用太长时间,你收拾起松散的思绪。
你起床,来到门旁。
你听见她的声音,很清晰。
你什么都没想。
你的手指轻轻停留在门板。
你好像能隔着这样的距离,摩挲到她哭泣的颤音。
你打开门。
她整个人措不及防地向前歪倒。
你没有帮忙。
所以她的脑袋撞在了你小腿。
她很小声地痛叫了一下。
她扶着你的小腿。
她的额头抵着你。
她的发,散落在你脚踝,细顺,凉滑。
“虞斐。”你平静地叫她。
“阿闻……”
她没有顾及自己。
她抬起手。
她很轻、很小心地,揉了揉你。
好像是怕你痛。
“阿闻。”她把脸贴在你的小腿,像一只猫咪,安慰地蹭了蹭你。
你感到,从骨头缝里,向上蔓延的痒意,捏住了你的呼吸。
你微微俯下身。
你的手抚过她的发,柔滑的脸落在你掌心。
你摸到泪水。
你想那或许代表着苦涩的意味。
你的亲近让她明显雀跃起来。
你蹲在她面前,视线和她平齐。
她的眼睫还很潮湿。
但她认为,你终于不再生气。
你看着她。
你开口:“虞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