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皇后,德中帝还是比较满意的,虽出身名门,家里父兄亦是在朝官员,但从不结党结派,处事也低调,总不给他招惹麻烦,而容华皇后也贤良淑德,掌管从不让他为此操一丝闲心,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便太子有大逆之心,德中帝还是将事情盖过,没有殃及皇后和她家人。
“瞧皇上说的,臣妾侍侯皇上本是应当应份,只是因为臣妾的身体疏忽了皇上的日常生活,这是臣妾的过错。”容华皇后请罪道。
“好了,不说这些,容华倒是跟朕客气上了,对了,容华最近身子可好?”德中帝招呼容华皇后坐下,又捡了块点心放在嘴里,微甜,带着糯米的清香,让德中帝不由的回忆起过去两人琴瑟和谐的日子。
“托皇上的福,臣妾最近觉得身子好了不少,不在常常迷糊了。”容华道。
“这就好,不过容华还是要多多静养。”德中帝道,接过一边宫女递上的帕子擦了擦嘴。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记下了。”容华道,只是那表情却是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容华还有事?”德中帝喝着茶问。
“是的,皇上,臣妾想说的是关于苏嬷的事情。”容华皇后咬着牙道。
“哦,那朕就听听皇后的见解。”德中帝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跟翻书一样快。
“最近,宫里颇不安静,传言越妃魂魄不安,正在做祟,我问了苏嬷了,她亦是在越妃忌日的头一天晚上梦见越妃,求她代为烧几卷金刚经超度亡魂,也正是因为这事,苏嬷才祭奠越妃的,怕万一不从,越妃的魂魄闹起来吓着了宫里的人。”容华皇后道。
“岂有些理,你堂堂一个皇后,你居然信此等莫须有之事,此等妖言谣语,岂能拿来在朕面前说事。”德中帝突然大怒,那手在桌面上一扫,将茶杯茶拖扫到了地上,越妃是他心中的刺。
“皇上恕罪,此等传言虽不能信,但却可用之。”容华皇后跪了下来,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平静道,德中帝的怒意,就算是皇后也觉得承受不起。
“哦,此话怎讲,你给朕说清楚。”德中帝瞪着眼。
“皇上,越妃之事,不仅仅是的事,她不仅仅是皇上的一个妃子,她是北越的公主,她又曾是北越手掌大军的将领,她的事关系着政事,臣妾今日斗胆一言,当年,越妃确实寒了皇上的心,可人死罪消,更何况,她代表的是北越旧部,皇上曾言,这中原大陆本是一个整体,统一之后,不管是北越,南楚,其冶下子民于大周子民一视同仁,其朝臣旧部亦于大周朝臣平等对待,可越妃死后,只有一个荒冢,没有碑,没有陵,还不能立牌位,这让北越旧部情何以堪,又让南楚降臣心何以安,依臣妾看,皇上何不借此机会将越妃牵入皇陵,又在德馨宫为越妃立牌,一来,即可平息宫内的谣言,二来也可安北越旧部,南楚降臣等人的心,另外亦可让越王全了一片孝心。”容华皇后道,说到后来,声音已经有些发抖。
此时,德中帝脸上表情一片淡定,但内心却是相当不平静,当年的越妃,自己对她剖心掷腹,可她怎么对自己的,可以说,越妃是德中帝至令仍然在恨的一个女人,可他做为一个皇帝,他不能让恨意蒙蔽了自己的意识。
皇后这翻话说的十分有理,这也让皇上不由的对这个相处了三十多年女人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不由的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
“好,你起来吧,此事朕会着宗族事物署去办。而苏嬷她跟着越妃多年,总算心有忠义,就让她离宫去越王那里养老吧。”德中帝道,也预示着宫里的一番风波尘埃落定。
“臣妾代越妃和苏嬷谢过皇上。”皇后道,可她并未起身,仍然跪着。
“怎么,还有事?”
“臣请皇上降罪。”皇后道
“哦,怎么说?”德中帝看着皇后。
“臣妾刚才妄议了朝政,有干政之嫌,请皇上降罪。”容华皇后道。
听容华这么说,德中帝的脸色变柔和了,起身扶起皇后道:“越妃之事总归是后宫之事,苏嬷之事亦是之事,你做为皇后,处理这些事情,何罪之有啊,好了,你身子还病着,起来吧,回去休息。”
“谢皇上。”容华皇后这才顺着德中帝的手站起后,感觉那后背凉叟叟的。
“臣妾告退。”皇后说着,就退出了御书房,门外碧桃正拿着食盒等着。
两人飞快的离开,回到皇后的宫殿正凰宫。
“娘娘,皇上怪罪你了吗?”碧桃小心的问。
“没有,另外,皇上还赦苏嬷无罪,着她离宫去越王府养老。”皇后道。
“太好了,皇上这一处置就是打了元妃娘娘的脸,我看她还嚣张不,这阵子,她管着后宫,眼里都快没有娘娘了,这回,一口气让她憋的内伤。”碧桃气哼哼的道。
“嗯,有这一次,她应该会规矩点,只是源儿一死,我这无子的皇后是再也压不住她了,唉,以后会怎么样,只有天知道。”皇后一脸无奈的道。
碧桃跟在边上也是一脸的担心。
“对了,碧桃,这回你教我的这些是谁教你的?”皇后问,容华是一个温和柔善的女人,如今天这般同德中帝针锋相对,以她的性子是决对做不来的,而这一切都是碧桃教她的,连最后那一招请罪也是碧桃特意让皇后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