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哪儿,拂风就在哪儿。”那拂风公子灿然笑道。
“好好好。”永乐王爷一脸大乐。
几人带着侍从,那拂风公子也带着庆哥儿,大家一起出门。
“滚开,早跟你们说了,我们这里没有你们要的人,来人,把他们乱棍打走。”刚到门口,就听门外一阵喧闹。
“怎么回事啊?”永乐王爷有些不高兴了。
“回王爷,没事,两个想儿子想疯的疯子,到处撒泼,小的这就赶他们走。”那管事的道。
“不,我们不是疯子,庆哥儿,庆哥儿,那不是庆哥儿吗?”就在这时,外面的人叫的更大声了,只见一对夫妇也不知哪儿来的劲,冲了进来,扑到了庆哥儿的面前。
“儿子,儿子,爹(娘)可找着你了。”
“爹……娘……孩儿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此时,那庆哥儿也抱着那对夫妇痛苦失声。
这对夫妇正是前些日子元好和杨柳儿碰到的那对找儿子的夫妇。
“怎么回事?你们不懂规矩吗,儿子即然卖进了相公馆,怎么还这般的纠缠。”一边的永乐王爷不悦的道。
“不……不……这位大爷,我儿子没卖,没有卖的,是去年叫人拐走的,我夫妇两个找了一年多了,我儿子是良民身份哪。”那对夫妇跪趴在地上道。
拐卖良民,那是大罪,至少要流涉三千里,若是案子大,都要杀头的。
“怎么,你楚风馆也太大胆了,居然敢拐卖良民。”永乐王瞪着一边楚风馆的管事道。
“王爷,给我个天大的胆子,小民也不敢做那犯法的事情啊,这庆哥儿可是我从官奴院买来的,他可是官奴身哪,请王爷明查。”那管事焦急的解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官奴还买出事来了,这要落个拐卖人口的罪名,那别说楚风馆,怕是他人头都难保了。
“怎么可能是官奴,小民这有户籍度牒为证。”那庆哥儿的爹说着,就从身上拿出一叠子证明。
永乐王爷接过户籍和度牒,看了看,又问庆哥儿:“他们是你爹娘?”
“是的,王爷,当日,在家乡,小子那日早晨便按时辰去书舍读书,没想到半路上叫人打晕,醒来后就被人关在一间小屋子里,当时屋子里还有其他一些跟小子一般十二三岁的人,后来几经辗转,我们就到了京师官奴院,一个个被按了官奴身,随后小子就被送到楚风馆,小子几次想逃,却差点被打死,是拂风公子看小子可怜,将小子收在身边做小厮,王爷,小的实是良身哪。”那庆哥儿扶着自己的娘也痛哭道。
“可王爷,小的买的确实是官奴,由契约为证。”这时那楚风馆的管事也呈上了契约。
一方说是良民,有户籍度牒为证,一方说是官奴,有官奴契约为证。这倒底谁是谁非?永乐王爷头大无比。
“王爷,这事您怕是不好插手,要在下看,不如将一干事人送到京师衙门,由京师令断明根由,一切按律办事。”元好道。
“正该如此,正该如此。”永乐王爷连声道。然后朝身后的侍卫一挥手:“来人,将这一干人事送去京师衙门,交给崔百岁,着他一切禀公断事。”
“是……”侍卫应声,带着人直奔京师衙门。
而永乐王遇上这事,游兴全都败完,元好一干人也不便久留,于是各自归去。
第四十六章各方云动
京师令崔百岁最近很头痛,他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官奴案最后却牵涉出了京师卫戍将军常远,这几日前后几拨人都将话带到他这里,苦口婆心的有,威逼恐吓的也有,总之一句话,让他把这案子压下,草草了结算了。
崔百岁是有苦说不出啊,他难道就不想早先了解吗?他本来想把这案子就做为一个个案,让庆哥儿回家,楚风馆罚点银子,两方皆大欢喜,以和稀泥的手法,这个案子就了解了,可没想那庆哥的父母也不知失心疯还怎么的,却又告起了官奴院,说自家儿子好好的,为什么会被按一个官奴身份。
这事,他想压也压不住啊,这次案犯是永乐王爷送来的,永乐王爷估计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事情,对整个案子关心的很,时时派人来问案子的进展,他要是随意压下,叫永乐王爷知道,那一样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只得继续查。
而朝廷官奴的来源,一是朝廷案犯,按律充奴,二是各国俘虏,可这庆哥儿却是道道地地的大周子民,祖上还算得上是书香门弟,只是后来没落了。可再怎么说都于官奴毫不沾边,这个官奴身份就蹊跷了。
这事,怎么说,官奴院都有逃不脱的嫌疑。而据那庆哥儿交待,当初跟他一把的有几十人,都在得到官奴身份后卖了出去,也就是整件事就是官奴院同人贩子事伙在倒卖人口,这可是大周立国以来从未有过的恶性案子,官奴院的管事难辞其疚。
而此案继续深挖之下,又牵连出了船帮,最后更牵连上了京师卫戍将军常远。
这是一个完善的利益链条,由人贩子到各地虏人,然后由船帮的人运回京师,最后由官奴院确定身份,这样,再由人牙子卖出去,而为这一切保驾护航的就是京师卫戍军,整个利益链条一环扣一环。
而谁都知道,这常远将军背后就是庆王,万一再牵连上庆王,那可真是要把天捅破了,所以此刻崔百岁头大如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