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周围弟子若有若无的目光,池青珩并没有放在心上。
昨日萧砚书亲自到寸心斋来叫走他,惹人议论也是寻常事,倒不必放在心上。想这些有的没的,倒不如多花些时间修炼,好叫师尊开心一些。
可惜长老不可能太过照顾他这个新来的,讲的内容渐渐变得更加晦涩难懂。
但池青珩还是咬牙听了下去,尽量理解长老讲的知识,更是事无巨细将长老所讲都记下来,课后好反复琢磨。
早课的时间就在紧张的学习中渐渐过去,很快到了课间休息的时间。池青珩没有离开座位与人交谈,更没有离开寸心斋透透气,只埋头盯着手上的笔记,专心琢磨方才长老讲的内容。
“啧啧啧,装用功给谁看呢!师祖又不会时时到寸心斋来,看不到你这假惺惺的样子!”
这时,一声讥讽话语传入池青珩耳中,他直觉是在说自己,抬眸朝面前三人看去。
“我……我不是装用功。”池青珩合上笔记,局促地站起身,想着他人站着,自己坐着说话总归是不好的。
“不是装用功?那你一个侍剑童子用功做什么?师祖又不可能收你为徒!”其中吊角眼的男弟子嗤笑一声,不屑地上下打量池青珩。
这三人,池青珩都记得。
吊角眼的叫俞重山,他左边那位厚嘴唇的叫刘茂茂,右边那位面色发青、贼眉鼠眼的叫温百炼。
因为位置刚好是池青珩能看见的地方,他曾无意间瞥见那椅子后边的身份铭牌,好巧不巧便记住了这三人。
“什么侍剑童子?他不是跟咱们一样,是拜入太初宫的普通弟子吗?”围观的男弟子好奇地问。
“哈哈,你们看看他都这岁数,也才这点修为,他配吗?”刘茂茂满面嘲讽,朝池青珩啐了一口。
“可不是嘛!你们不知道吗?他可不跟咱们这些普通弟子住在一处,是住在飞雪峰呢!”俞重山冷哼一声,嫉妒得牙痒痒,怎么都不愿意相信是萧砚书愿意收池青珩为徒。
“一个侍剑童子,能与咱们一同上早课,想来……是使了关系才有这待遇吧。”温百炼一直没说话,等到大家嘲笑过了,才轻飘飘添上这一句。
若只是修为低一些,或是穷酸气一些,大家兴许只是嘲笑一番。
可扯到走关系进来,那大家可就不愿意了。
寸心斋一瞬间落针可闻,许多弟子看向池青珩的目光都变了味。
池青珩自然没走什么关系,他本就是萧砚书亲自接回来的徒弟,在这里上早课合情合理。
但池青珩这人胆子小,被这许多人盯着,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