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毁灭纪中清晨能喝到一碗热粥实在是太幸福了。我小口喝着粥,雪灵做在我边上的椅子上看着天空出神。
清晨的天空,湛蓝的天空和飘悠的白云,真的,很美呢。
&ldo;日番谷姐姐……日番谷去了哪里。&rdo;
被她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扫过来,我立刻很乖巧的去掉了姐姐这个后缀。雪灵是我的唯一的姐姐,对于我见人就叫姐姐这一点是非常在意的,虽然我认为我的行为只是出于礼貌。嘛,有这么一个妹控的姐姐其实也挺好不是吗,至少我有被需要的感觉。
&ldo;我们以前想要从外界带回土壤铺到顶楼平台上,现在她们要寻求另一种方法了。日番谷给我的留言是在天顶铺设土壤的同时充分利用自然资源,在有水有泥土的湖区进行作物种植。我认为这个提案是相当不错的,湖区有大片肥沃的土地可以满足我们对粮食的需要,建筑物的天顶只要能够种植一定量的蔬菜就够了。&rdo;
&ldo;说起来在顶楼铺设土层为什么没有人和我说呢。&rdo;我一直都是不知道这个计划的,&ldo;什么时候开始的。&rdo;
&ldo;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了,昨天见过湖区的土壤之后才改变主意。至于为什么不和你说,你的身体不能进行铺设土壤的劳动。&rdo;
&ldo;……&rdo;
城市的废墟看起来是完全没有重建的希望,这片废墟如同二战结束之初被打得满目疮痍的柏林。战后的柏林和东京到处是残垣断壁,曾有人悲观的估计单单搬走遍地的碎瓦片都要二十年,然而仅仅五年这两座城市就以惊人的速度复苏。要是可以复苏就好了,可是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在第一波爆炸中绝大多数人已经和城市中心地带一起消亡,之后大爆炸带来的局部地震,以及泄露的有害气体,水污染等次生灾害足够掐灭幸存者在城市废墟生存的全部希望。中心城区的人死于高温和震荡的直接打击,外围的死亡则是丧尸带来的灾变。
没有希望了吗。这个时候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幸存者和我们相遇吗。哎,那边似乎有什么人?
&ldo;我好像发现了幸存者。&rdo;
&ldo;好。&rdo;
雪灵打开了丢在楼顶的黑色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大堆零件来,就这么当着我的面把这些零件组装成一支狙击步枪。她花费五分钟把散落的零件拼装回完整的武器,在我看来这是吓死人的速度‐‐我从来都不知道她会使用热武器,毁灭纪来临之前的她只是一个学生,怎么会有热武器而且看起来至少有数年的使用经验。
&ldo;丧尸群。&rdo;
&ldo;所以狙击枪就用不上了不是吗。雪姐姐,我们还是尽快从顶楼离开吧,丧尸或许会发现我们。&rdo;
&ldo;你太高估丧尸了。它们寻找食物主要依靠嗅觉和听觉而不是视觉,街区的丧尸完全没有看到站在六楼天顶的我们的可能。到时我们可以从这个丧尸无法发现的位置对它们进行攻击。狙击枪只有三发子弹,我留着对付来袭击的人类幸存者,丧尸什么的等日番谷和流氓回来交给她们对付就行了。&rdo;
我却突然升起一种极其糟糕的预感。很久以前我对雪灵半开玩笑的谈起如果我们是中生代的龙类,雪灵是武力超强无所畏惧的霸王龙,而我是没有战斗武器只能见谁都跑路的鸭嘴龙。换句话说,我对于危险的判断和预知是自恃武力强大的雪灵远不能比的。现在,我就有这种窒息的危机感。
&ldo;姐姐!快隐藏到楼下去!&rdo;
脚下的地面微微震动,沉闷的响声缓缓接近。有某种重量以吨来计算的生物正在朝这边过来,这有节奏的脚步声就是证明。能让六楼的楼顶都感受到震动,这个东西必然有巨大的体型,不是区区枪炮就可以对付的敌人。只是不知道这东西是丧尸还是什么,现在试图弄明白那个也没有意义,只需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就好了。
我们很快就退到一楼,脚步声越来越近,震荡感也越来越明显。我可以看到有丧尸从超市的玻璃墙外走过,和猎食的亢奋不同,此时这些丧尸完全是漫无目的的游荡。随后,巨大的脚爪踩了下来,正中一只不走运的丧尸,那丧尸当场被踩成了肉酱。
长度大约三米的鸟一样的脚爪抬起又再次落下,地面随它的脚步再度微微震荡。在一楼我们只能看到它的脚爪,或者看到它的膝盖,这只动物的身高最保守估计也要超过八米,这是相当惊人的数值。我们不可能战胜这样的对手,一看那只脚爪上粗糙的鳞片就知道人为灾难带来了超越人类认知的强大物种,而这只怪物正是毁灭纪对人类的回赠之一。或许是怪物的身体某一部分碰上了建筑物,我可以听到建筑物倒塌的声音。
脚步声渐渐远了,地面的震动也微弱下来,我瘫倒在冰凉地板上喘息,雪灵轻拍着我的后背以示安慰。许久的沉默之后,我从雪灵腿上抬起头来,看着她写满了温柔的俏丽脸庞,忽而轻笑。雪灵啊,这样的我,是不是会拖你后腿呢。毫无战斗力的我,几乎完全帮不上你的忙呢。
&ldo;我喜欢你,这就够了。&rdo;
不愧是雪灵呢,居然从我一个眼神就可以看出我的心声。我再次躺下,枕着她的大腿沉默。
雪灵,这样的生活,可以持续多久呢?我知道对于你而言我是最重要也是最不可能放弃的存在,因为你强大的战斗力你所结交的新的伙伴也会尽力来保护我,可是这样也太累了吧。我也想要变强的,曾经尝试过格斗,弓箭,刀具,但每次学习这些东西教练都不允许我加入,只因为我脆弱的几乎是一碰就碎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