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只是让她好好睡一觉罢了。”宋一羽摸了摸胡子解释了一句。
他这徒儿这性子真心难以琢磨,不就是一个伺候她的老婆子吗,跟自己吹胡子瞪眼睛的。
不过他就喜欢她这冷清无情的性子。
闻言,明慧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拎了灯,说道,“请吧。”
别说快点治愈了他,就是先让他清醒了,也好有个了结。
进了房间,明慧一看,黄妈妈果然倒在一旁的榻上睡得香甜。
宋一羽直接走到床边,伸手搭在习远的手腕上,过了片刻眉头紧锁,说道,“徒儿,这少年除了明面的伤势外,这内伤也不轻啊。”说罢摘下随身带的布袋,从里面取出一白色的小瓷瓶,倒了一颗药丸出来,然后扶住少年起来,掐住他的脸颊把药丸丢进他的嘴里然后轻轻一抬下巴,药丸顺着喉咙就咽了下去。
然后把他放平躺好了,从布袋里拿出一个小布包,伸展了开来,伸手取了一根针,朝少年的身上扎了下去,一边说道,“此乃膻中穴任脉,是足太阴、少阴,手太阳、少阳;任脉之会。”
扭头取了一根针继续扎入了他的腹部,说道,“这是鸠尾穴位于脐上七寸,剑突下半寸。经属:任脉。”
一根根扎入各个穴道一边讲解,讲解甚是详细也不管明慧是否能听懂。
明慧就那么安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出声也没有离开。
“好了。”过了半响,宋一羽收开始收针,把开始的那个小瓷瓶给了明慧说道,“每日用给他服用一丸,平日煎服的药照常给他服,七日后我再来给他针灸。”
“七日后?”明慧扬眉没有伸手接他的手里的药瓶,说道,“不如老前辈领他走了好照顾他,我们这要急着赶路呢,路上颠簸也照顾不好。”
“徒儿,要么就见死不救,既然出手了就要负责救人救到底,这小子呢你就带着走吧,反正他命大着呢,死不了,你们尽管赶路不用顾着他的伤势。”宋一羽一把收手里的药塞给了明慧,拿起布袋直接从窗户翻身走了。
留下一脸无奈的明慧。
宋一羽每隔上七日真的会出现给少年下针诊治,不过每次出现都神秘兮兮,除了明慧后来加上那少年,黄妈妈三人是不知道的。每次宋一羽也不管明慧是否听不听都会把诊治的过程应当注意的都会述说了一遍,大有倾囊相授之意。
而那少年伤势慢慢好转之后,诊治则由七天一次改成半月一次,少年也没有提出来离开,甚至连姓名都没有跟明慧他们提起,明慧则也没有问,她自己的名也只说是姓明名辉。
多了一个病人,加上天气也越来越冷,明慧干脆就重雇了两父子及他们的一辆马车。
转眼入了十二月。这日天阴沉沉的,随着天色渐晚天空慢慢飘起了雪花。
在客栈安定了下来的明慧抱着暖手的炉子,坐在窗边看着外面飘洒飞舞的雪花,嘴角淡淡笑着。
“少爷,外头冷着呢,小心别着了凉。”丁香沏了热气腾腾的茶,倒了一杯放到了明慧面前的桌上,走到窗边伸手关好了窗户。
明慧放下了暖手炉,捧起杯子低头吹了吹,喝了一小口,一股暖流从明慧的胃里舒展至全身,明慧舒服地呼了一口,随意问道,“黄妈妈和半夏呢?”
“他们下楼去准备晚饭去了。”丁香笑呵呵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