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轶,不论怎样,他可都是你的后人,与你血脉相连。你不能因他妄言二三,就对一介凡人起这等杀心。”谢长亭道。
时南光:“???”
时轶却说:“什么后不后的,他若是死了,我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他说皇帝三日没有上朝了,那日我走后,你到底做了什么?”
“没什么。看那狗东西不顺眼,随便吓唬了一下而已。”时轶道,“你不也吓唬了那太子吗?彼此彼此。”
谢长亭:“……那是我与他有旧怨而已。”
时南光看着眼前两人,终于顿悟出,自己今晚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来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疯……疯子……
时南光一边倒退,一边紧紧地盯着那两人。忽然间,“嘭”的一声,他的头撞上了悬挂在半空中的什么东西。
时轶立刻将目光投了过来。
时南光抬眼一看,却发现自己的头撞上的是一面铜镜。
先前仙门中的仙长来时,分发了此物,告诉他们此乃驱阴辟邪之物,须时时刻刻挂在府内,方能躲过夜间妖邪入侵。
他不知怎么想的,一下将铜镜取了下来,抱在怀中,正对着时轶:“你,你不要过来!”
时轶:“……”
时轶:“我是人,不是魔。你觉得你照我,能照出个什么名堂来?”
他一面说,一面朝时南光迈进一步。
时南光被吓得厉声惨叫:“你别过来!”
他后背一下撞在石柱上,浑身发抖。
“把那个扔了。”
时轶与时南光一齐回头。
谢长亭立在原地。他没有将无极收回剑鞘,而是仍然握在手中。
过了一会,时南光才意识到他是在对自己说话:“什……什么?”
谢长亭:“把你手里的东西扔了。”
时南光面露茫然,看着他。
谢长亭面色一沉。
来不及了。
他余光已经瞥见了什么东西。下一刻,古怪的嘶吼声毫无征兆地在院中响起,听得人头皮发麻。
一道巨大的黑影扑了出来。没有人看见它究竟是从何而来时,它便已经扑到了抱着铜镜的时南光近处。
他手上一松,铜镜重重地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