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已经吃过了。”
周培深一向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白真看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上车吧。”他说,随即转身走向他的车。
白真吃不准他什么意思,但还是跟着他去了。
周培深先把早餐放进后备箱,然后拉开副驾驶,白真感觉气氛有异,闷声坐进去。
周培深绕回驾驶舱,系上安全带,发车了。
他什么都没问。
可越是这样,白真越是难受。
星河俱乐部并不远,拐几个弯就要到了,白真头一次觉得这条路这么短。
还有最后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白真鼓起勇气说:“昨天钟旭升职了高兴,就喝多了——”
“——我知道了,你要迟到了。”
车子拐个弯,停在星河俱乐部门口。他没熄火,看样子是立刻就要走。
周培深向来对她百依百顺,从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周培深转开目光,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白真忽然抢过来,“周培深,你相信我吗?”
周培深又从烟盒里拿了一支烟,点了,“你不去上班么?还是你要跟我走?”
白真疑惑,“跟你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天涯海角。”
这句话来的破釜沉舟,奇奇怪怪。
周培深往外看了一眼,把车门解锁,“你同事在等你。”
是阿娇,她在外面对她招手呢。
刚刚那句天涯海角的话,说过就罢了。
“那我走了。”
他点点头。
“周培深?”
白真回头,“周培深,你应该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
不知道她的表白是不是给他负担了,他垂下眼睛,挂档,松手刹,“去吧。”
白真下了车他就走了,没有回头。
这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啊?
早高峰,每次路过这里都会堵车。堵着堵着也就习惯了,他从来不按喇叭催谁,路总会通的。就像有些人,有些事,随着时间流动,总会到它该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