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的话哽在胸口,傅恒安顿时红了眼眶,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确认着:“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他无赖的让唐西再一次重复,似乎这样就能改变现实。
唐西烦躁的捂着头,背靠着门,冷冰冰的温度从门后传来,似是跌入了万丈深渊。“我要和段潇河结婚了,在下个星期。”
她嗫嚅着唇,语气变得轻柔,但是说出的话却是冰冷刺骨。
“所以,你别来找我了。”她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疲惫。
“唐西,你是不是疯了?!”傅恒安压抑着内心那头疯狂的猛兽,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是脖颈上的青筋却已经暴起,眼眸中显现着猩红。
“是不是段潇河逼你了?他拿死威胁你对不对?!”傅恒安胡乱的猜测着,不信上个星期还活奔乱跳的人会病重,他本能的认为这是一个陷阱,逼唐西和段潇河结婚的阴谋。
唐西的声音带着哭腔,所有的话都聚集在了胸口,最终化作了一声叹息。
“手术根本就没有成功,他也没有逼我。傅恒安,是我自愿的。”
她心疼那个病重的少年,惋惜他钢琴上的天赋,羡慕他追随光的勇气。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也是不顾一切的去追随自己的光。
“你喜欢他?”
过了很久,正当唐西以为门外的人已经走了的时候,傅恒安的声音则又从那边传来。他咬牙切齿,带着浓浓的不甘心,似乎又十分肯定。
她喜欢上了段潇河,他比他更像年轻时的傅恒安。
“我……”唐西不知道怎么解释,重重的闷响从门外的走廊传来,傅恒安不甘心的一拳砸向了门框。
门框被砸出了一个坑,他的拳头上也出现了几处大小不一的伤口,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但是傅恒安像是感受不到一样,目光幽幽的盯着门框。
“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心脏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怒意不受控制的冲向大脑,这几天的甜蜜深深的将他推入深渊。脚边的吃食像是笑话一般的散落在一旁,空荡荡的走廊似乎也在嘲笑他的一厢情愿。
唐西没有出声,狠心的躲在房间内断绝了他最后的希望。
傅恒安自嘲一声,转身离开。
过了很久,周围的一切又变得安静,唐西这才缓缓将门打开,人已经不在,只留下了散落在地上的吃食。
唐西面容惨白,眼眶微红,一点一滴的将地上的吃食捡起。目光却落在了地上几滴干涸了的血迹。
她呆呆的看着那处,心脏狠狠的抽搐了一番。
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唐西瘫坐在地,忍了许久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落了下来,无声的与血迹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