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明:“……”
陈意白叹了口气:“若那天纵奇才愿意出风头,譬如我这样的少年俊才,何必偷偷摸摸杀了人,扔了尸体。肯定是有不可说的苦衷。既有苦衷,不愿意出风头,又为什么要参加那个大会。退一步说,即使思戒堂那几个心狠手辣的长老逼迫每个人都参加,也是几个月后的事了。年轻人骨头长得快,到时候肯定大不相同。”
由此,他得出结论:“这件事肯定是不成的。”
谢长明听完陈意白的一番分析,难得附和他的话:“你说的对。”
八卦说完,恰好也走到了教室门口。
谢长明对陈意白道:“当初没有把你变得更傻,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陈意白不解,追着问谢长明是什么意思,谢长明自然不会多说。
有陈意白这样的八卦小能手,麓林书院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再传给谢长明知道。谢长明虽然有别的途径了解这些,但都没有从陈意白处听来的稳当合理。
这样一个舍友,也是有几分好处的。
今日上的是许先生主讲的地理风貌课,是个所有人都要来的课。
谢长明抬眼看过去,盛流玉已经提前来了,坐在最后一排。
他不理会陈意白的邀请,径直朝那里走过去。
教室里座位拥挤,剩余的不多,可没人坐盛流玉旁边那个。
谢长明走过去,发现另一半桌子上贴了张纸,上面写了四个大字。
“闲人免扰”
自然,没有谁承认自己是闲人,要做这张座位。
幸好,盛流玉还顾及体面,没有再添几个字,变成“谢长明与闲人免坐。”
谢长明站在盛流玉旁,思忖要不要做这个“闲人”。
他一思忖,停的时间就有些久了,可盛流玉上次还是此生此世不复相见的模样,竟也没炸毛。
谢长明觉得有些奇怪,敲了一下盛流玉的桌子。
那小长明鸟抬起头,模样与往常没什么不同,温顺而缓慢地朝谢长明眨了眨眼,睫毛轻轻地扫过烟云霞,与以往假装端庄,实则一点就炸的模样完全不同。
啧。
是个假人。
谢长明明白过来,盛流玉压根没来,捏了个幻术,来这里点个卯,骗过许先生便罢了。
盛流玉的幻术做的很好,加上素来就是一副小病秧子的模样,不与人说话,又新添了句“闲人免坐”,大家更不会去打扰他。
这样下去,兴许这个幻术能一直骗下去,而盛流玉也永远不必再来上课。
这样怎么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