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只是盛流玉回来后,少上了三年的课,若要他和那些师弟师妹从头读起,他不可能愿意。若是同他们一起上课,盛流玉中间三年未学,想必跟不上目前的课程,期末考试的成绩会十分可怕。这也是盛流玉所不能接受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说来说去,唯一的法子就是饲主帮他补课了。
谢长明整理了一半的阵法,门忽然被人推开。
他抬起头,看到盛流玉披了件黑色羽氅,怀里抱着猫,从外面探头进来。他这时是人形的模样,却有点像从前谢小七嫌看谢长明修炼太过无聊,偷偷出去玩,回来时小心推开窗,先探进一个小脑袋,观察谢长明有没有发现自己消失,再悄悄地蹦进来的模样。
而就在方才,谢长明终于拿到久等的证据,他的鸟,货真价实,再无别的差错。
也许是这个缘故,谢长明现在对盛流玉很有些爱怜,他的眼中含着一点笑意,问道:“这么晚了还不睡,又喝了酒,怎么过来了?”
可惜盛流玉并未领会谢长明话中的意思,哼了一声:“我不能来吗?”
谢长明放下书,站起身:“雪天路滑,怕你看不清路。”
盛流玉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他走进屋内,先坐了桌案前的椅子,又嫌太硬,便脱了羽氅,直接往床上去了。谢长明关上窗,点燃火炉,烘上新茶,遮盖住本就很轻微的烟味。盛流玉总算安定下来,感觉到舒适,倚在床上,安静地撸猫。
撸了一会儿,盛流玉道:“方才良征长老来,是问我一件事。”
谢长明道:“什么事?”
盛流玉道:“就是从前那件,你丢的那只鸟,说是和长明鸟一族有关,托我去问,良征长老说并没见过这样的鸟。这次来,他却问我,是谁告诉我与那只鸟相关的事的。”
说这话时,他偏着头,看着谢长明。
谢长明半垂着眼,不动声色地问:“过去这么久了,怎么忽然问起来了?是有了这只鸟的消息了吗?”
盛流玉摇了摇头:“没有。我问他,是不是为了这件事特意出山找我,他说不是,只是顺路。”
顿了顿,又添了一句:“可我总觉得,他就是为此而来。”
谢长明知道,盛流玉的身世果然有古怪,是不可说的隐秘。可为什么很久之前问了,那位长老当时只是隐瞒,隔了三年,反而要追查是谁问的了?
除非是有人指使。
是谁?
盛流玉若有所思道:“谢长明,那只鸟有什么事是你没告诉我的吗?”
谢长明一怔,一瞬间,什么都想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