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明没有什么要收拾的,行李他已经在要出门前全部收拾好,同盛流玉告别完就可以离开。
盛流玉安静地躺在床上。
他听到谢长明推开门的声音,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却又骤然消失。
胖球叫了一声。
盛流玉掀开被子,跳下床,推开窗,看到谢长明和陈意白在门前停下。
谢长明道:“我养了只猫,定了吃的,如果有人来送,你也不必管。”
陈意白问:“书院的饭堂还给送饭吗?”
谢长明大约说了一个让陈意白无法接受的数字。
陈意白惊道:“一只猫而已,至于对它那么好?”
至于。
而且不是猫,是鸟。
盛流玉想要同陈意白争辩,却见谢长明偏过头,看向这边,嘴唇微张。
他说的是:“回去。”
盛流玉没打算听话。
窗户自动合上了。
盛流玉重新支开窗,从一道缝隙往外看去,谢长明不再同陈意白说话了,只有一道远去的背影,渐行渐远,逐渐消失。
他撑着下巴,后背肩胛骨微微凸起,慢慢地伏在窗台上。
从青临峰到山门前也费了大半个时辰。
谢长明凑巧同石犀撞见。
他看得出来,石犀已是化神境界了,在整个书院的同龄人中已是无人能出其右。
石犀也看到了谢长明,微微一拱手。
谢长明瞥了他一眼。
石犀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春风得意,反而眉头紧锁,还没有当日见面的痛快潇洒,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压着。
谢长明问了一句:“你要去何处?”
石犀似乎并不想答,片刻后才道:“修行上有些难明之处,想要回师门一趟。”
石犀的师父是程知也。
谢长明没多说什么,两人在山门处告别,山高水长,明年的折枝会再见。
秦籍的那位大舅子名叫书照影,至于其身世来历,那只绿尾鸟一概不知,只知道秦籍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尽快找到他,找到后不必听他多言,立刻斩下他的头,带回去即可。
不知是秦籍的人手太少,还是书照影确实会躲,秦籍找了许多年,才终于在前些时候寻到了些许蛛丝马迹,还未来得及深追,就被谢长明发现,提前叫人找到了书照影的藏身之处。
那只是一个大致的方位,为了防止打草惊蛇,谢长明也亲自来找了。
这样寻了三四天,终于确定了他具体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