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喝水喝多了么。
谢郁轻而易举就制止了她,嘴角溢出一长串泡泡,伸手拍了拍她的脸,然后捏住她的下颚便凑上前去,双唇相贴,给她渡上两口气。
谢郁手掌扣着她的腰,不容她挣扎。衣角在水中晕开,发丝纠缠,两相融合在了一起……周围的一切都安静极了,她仿佛能听到湖下水流静静暗涌的声音……
后来闻人笑以为这一切是她做了一个梦,身体虽然不受控制但她的思想却是清醒的,不断地提醒自己,要是再不醒来很有可能会被淹死在梦里。
于是闻人笑挣扎着浑身抽搐地醒了过来。
首先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继而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不是躺在冰冷的水底时,松了一口气。额头上还搭着一块湿毛巾,闻人笑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不对,这不是折春苑。
她一偏头,恰好就看见床边正跪伏着两个清秀的丫头,身上穿的同是鹅黄色是裙衫,脸上的表情还很稚嫩。
约莫是被闻人笑醒来的方式给吓到了,其中一个抖落了手中盛水的脸盆,清水撒了一地;另一个手中则拿着又一块准备给闻人笑换上的湿毛巾,也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陌生的脸孔,陌生的地方,闻人笑一脸懵逼。
这时外面响起了说话的声音,一道颀长的人影转而踏入房门,云凡看见里面的光景先是愣了愣,随即弯着眼睛笑开了来。他快步走过来,说道:“闻人小姐已经醒来了。”
云凡穿着一身太医官服,毫不避讳地在旁边椅子上坐下,又道:“小姐可否伸出手来?”
不等闻人笑反应,他手指便自主地搭在了闻人笑的腕间,又揭了额上头巾,抚了抚她的额头,道:“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小姐现在是不是感觉头重脚轻、浑身无力、精神委顿?”
闻人笑越看他越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只好点了点头。
云凡便对她露出招牌式的笑容,道:“有这些感觉,就证明你还活着。不用太感谢我,我救治你只是因为我很有道德。”
闻人笑还是很晕,暂时活着的感觉不太好,幽幽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感谢你?”
云凡道:“是我救治了你,你理应要感谢我。”
“你说了那只是你的道德问题,你有没有道德关我什么事呢?”闻人笑道。
云凡竟无言以对。
下午的时候,谢郁见了云凡,心情不错的样子,道:“听说你在闻人笑那里碰了鼻子灰?她总算做了一件令本宫满意的事。”
云凡白了白眼,道:“那位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灯,大概也只有殿下会念念不忘了。那天晚上意图杀害闻人小姐的凶手,查到了么?”
谢郁闲适道:“谁告诉你本宫着手去查了?”
“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啊?”云凡有些吃惊,“这不像是殿下的作风啊。”
谢郁对扈从道:“去把卫尉闻人舒宣来,本宫要见他。”
不一会儿闻人舒便到来东宫,一身军服,腰间佩剑于大殿门口交由太子常侍,大步流星地进来,单膝跪揖道:“闻人舒参见太子殿下。”
云凡见状,感觉这其中必定有内容,于是按捺住一颗八卦之心,安静地站于一旁。
谢郁批完折子通常喜欢练练他的狂草,现在却难得地站在鸟架子旁逗弄那只鹦鹉。那干净整齐的指端顺着鹦鹉的毛,鹦鹉大约很久没有得到主子这样的优待了,不断把鸟脖子歪来歪去使劲儿蹭谢郁的手指,并“啊啊啊”地叫。
谢郁没理会它,它便又开始说人话了:“好爽啊好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