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大概是疼得狠了,嘴唇都没有血色,长而卷的睫毛垂在脸颊上,投射出一层虚弱的阴影。
周枉看了好半晌,竟然觉得这样的阮眠也真好看。
他移不开视线,最终伸出手,隔着被子虚虚地抱了下阮眠。
做完这个动作后,周枉绕出病房,到医院楼下点了根烟。
打火机的“咔擦”声在湿冷的黑夜里响起,红色的焰火和黑色的夜幕形成鲜明对比,一口烟从喉咙过渡到肺部。
真难熬。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睡醒难熬,等她睡醒又怕惹她不高兴更难熬。
周枉抬头看天,漆黑的夜空里亮着几点星子,月亮就那么清清冷冷的悬在天边。
真他妈喜欢她啊。
可是怎么敢和她在一起?
阮眠就像天上的月亮,那么近又那么远,他伸手碰,以为能够到,实则云雾散开,刚刚一切不过是水中倒影。
两人之间差距十万八千里,他怎么敢,用自己这一条路走到黑的下半生换掉她一片大好前程?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谁敢信,一会儿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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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不入深渊
阮眠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一会儿梦到在段小敏宿舍的床上疼得满地打滚,一会儿又梦到周枉抱着他在楼道疾跑,场景一下从楼道又转换成雪地,周枉抱着她几乎要飞起来。
半夜才醒,醒过来时夜风彻彻,窗外风吹的树影婆娑,影子在窗帘上划出张牙舞爪的痕迹。
而头顶是一片浅淡的床头灯,空气中依稀漂浮着双氧水的味道,刺鼻又有些上头。让她想起小时候阮芳梅带她到输液的回忆来,但这次陪在她身边的人却不是阮芳梅。
阮眠醒过来这么小的动静,他竟然也察觉得到。
周枉睁开眼,问:“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见阮眠点头,他马上起身去接水。
温度隔着纸杯杯壁调试了好几次,感觉刚刚好才递给阮眠:“医生说24小时之内禁食,你现在只能喝水。”
想到什么,又说:“我给你家长打过电话。”
周枉顿了顿,“你妈妈嘱咐我照顾好你,这么晚我就让她别过来了,省的折腾一趟。”
“你完全可以直说,她不愿意过来。”
要是半夜来医院照顾她,李国超准能以此为由再大吵一架,阮芳梅早就已经不想再折腾了。
阮眠苦笑了下,自顾自地又说:“她和我继父计划年底搬到邻市去,你说他们会不会带我一起走?还是把我一个人留在这?”
周枉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