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穆哈穆的背影,伯莱拜尔想说话,但说不出声。他任由卫士们用绳子捆绑,心里很清楚:不论穆哈穆是什么红腰带还是绿腰带,他敢去惹长老会的话,立刻就会被人用腰带吊在木架上。
(5)
方婷用拇指和小指启动了&ldo;护身符&rdo;,把另外三个指头伸向前方。她知道,任何冒犯最高长老会的行为都会导致最严重的后果,所以她的手指伸向了书记员面前的桌子。
&ldo;谁能把桌子抬起来吗?&rdo;她问。
&ldo;你是什么意思?&rdo;利亚多问。
&ldo;这是一张很轻的木制桌子,现在,我用手指着它,哪一个人能够把它搬动么?&rdo;
首席长老明白了方婷的意思,他有些激动地对书记员说:&ldo;搬一搬。&rdo;
书记员双手抬了抬桌子,突然惊慌地扭头看看长老们,又用力摇了摇桌腿。他的脸色灰白,说:&ldo;搬……搬不动!&rdo;
全厅哗然,卫士们神色慌张,面面相觑。几位长老交换着怀疑的目光。利亚多站了起来。
他走到书记员那里,伸手把惊慌失措的书记员拨开,自己搬着桌子。一下,两下,他回头看看其他长老;三下,四下,利亚多脸涨得通红,但决不是因为愤怒‐‐他看向方婷的目光中多了些新东西,某种对不可知事物的畏惧。
方婷相信,现在利亚多不会再把自己当作骗子了。她放下手,说:&ldo;这下你可以搬动了。&rdo;
利亚多瞧瞧方婷,看看首席长老,后者对他鼓励地一点头,他伸手推了推桌子。
桌子摇晃一下,&ldo;砰&rdo;地倒在地下。
卫士们激动得离开了原位,情不自禁地想围过来细看这一奇迹。世界上是有奇迹的,神借这个女孩子显示了奇迹。
&ldo;肃静!&rdo;训课长老突然喝道。声音洪亮,气势夺人。卫士们似乎对这位长老特别畏服,都站回原来的岗位。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心再也不是原来的心了。
&ldo;女魔鬼,&rdo;利亚多说,&ldo;你用了咒语?&rdo;
方婷对这顽冥不化的老头子有些痛恨:&ldo;我不是魔鬼,太阳教的长老就只会把他不了解的人称为魔鬼吗?我没有用咒语,我用了一种技术产物,叫做&lso;g武器&rso;。&rdo;
&ldo;什么?你再说一遍。&rdo;研修长老尖声道。
方婷说:&ldo;g武器,就是重力武器。它可以诱发重力场的局部变化。&rdo;
&ldo;你最好把关于&lso;重力场&rso;、&lso;诱发变化&rso;什么的都解释一下。&rdo;研修长老不客气地要求着。方婷知道,他只是对新鲜的事物充满兴趣,以至于忽略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场合。
她考虑了一下,怎么把这些东西用最浅显的话讲出来,就说:&ldo;大地对它上面或附近的物体有一种吸引力,我们可以把这种力称为重力。人无论怎样跳跃都会落回地面,就是因为重力的作用。&rdo;
&ldo;鸟呢?&rdo;研修长老兴致勃勃地问。
&ldo;鸟有克服重力的办法,它们拍打翅膀产生浮力。&rdo;
&ldo;云彩呢?&rdo;研修长老简直象个精力旺盛、好奇心过强的学生,一旦开始提问就没完没了,&ldo;云彩也是大地附近的物体吗?它为什么不掉下来?&rdo;
方婷有点喜欢这位老问号,笑笑说:&ldo;你没见过下雨么?雨就是云彩变的呀。&rdo;书记员已把倒地的桌子扶起来,拼命记录着方婷对每个问题的解答。
利亚多现在恢复了镇定,大声说:&ldo;别跟她扯这些闲话啦。问问她,刚才那桌子是怎么回事?&rdo;显然,那桌子对他的打击不小,使他念念不忘。
方婷说:&ldo;我说了&lso;重力&rso;。我的&lso;g武器&rso;可以使指定的地方发生小范围的重力场畸变,把一个物体的重量成倍增加。&rdo;
&ldo;什么是重力场?&rdo;研修长老忘了利亚多刚刚提出的建议,又扯起&ldo;闲话&rdo;来。
方婷想:到底是跟他说牛顿的理论还是爱因斯坦的理论呢?她已经把关于重力的初步知识教给了这些人,从某种意义上说违反了&ldo;旁观准则&rdo;,虽然这样做是为了保护自己。
利亚多对纯理论问题不感兴趣,他没有给方婷回答的时间,说:&ldo;你的武器是什么样子的?放在哪里?&rdo;
&ldo;我不能给你看。&rdo;方婷说,&ldo;但你已经了解到它的作用,不会说我是在散布谎言了吧?&rdo;
&ldo;它会伤害到人吗?&rdo;
方婷小心地回答:&ldo;它是一种防御武器。空间旅行者必须遵循很多严格的法规,其中最严格的一条就是禁止伤害其他世界的生物,尤其是人。&rdo;
利亚多不放心:&ldo;防御武器?防御到什么程度?比如说,一颗向你飞去的石头,你能用&lso;g武器&rso;把它击落吗?&rdo;
&ldo;理论上说是可以的。&rdo;
&ldo;一颗子弹呢?&rdo;
方婷摇头。
&ldo;子弹和石头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rdo;利亚多说,&ldo;不过是速度快一点而已。&rdo;
方婷正想说,这是g武器使用者对高速物体的锁定能力的问题。但利亚多提议:&ldo;让卫士向她开一枪吧,看看她的&lso;g武器&rso;到底怎么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