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欲怔愣着动了动唇,发出了一个无意义的音节。
傅深还在说话,语调平缓,像笃定地劝慰:“你的经济实力,你为了姐姐接近我,这些你在意和自卑的方面,我爸妈全都理解。所以不用担心,你害怕的事永远不会发生。”
“现在好点了吗?”傅深问。
沈欲仍然有些愣,攥着被子混沌地答:“好点了。”
“那能睡觉了吗?”傅深说,“不早了。”
沈欲依旧很混沌:“挂电话了就睡。”
“那我挂了,”傅深笑了笑,说,“明天我去高铁站接你,晚安。”
沈欲刚回过神来,面红耳赤跟喝醉似地:“好。你也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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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深托花店代送的那束红玫瑰沈欲第二天并没有带走——本来想带的,但抱着花赶高铁确实挺麻烦,连傅深都叫他不用带,于是他稍作犹豫,选择把花留在了酒店。
他是直到出了高铁站坐上傅深的车,这才明了傅深为什么告诉他不用带——傅深的副驾驶上还有一束花,也是玫瑰,不过是白的。
拉开车门的那一刻他还愣了愣,跟个傻子似地问了句“送我的吗”。结果把傅深也给弄愣了,在驾驶位那侧哭笑不得地反问:“不然呢?”
沈欲倏忽红脸,立马钻进车里静成了一只鹌鹑。
但傅深紧接着坐进车厢,非要让鹌鹑说话:“这趟怎么样,累吗?”
“还行,”鹌鹑说,“就是有点困。”
傅深跟早有预料似地笑:“昨晚没睡好?”
临睡前被男朋友扔了个重磅炸弹,沈欲昨晚怎么也睡不着。电话挂断后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亢奋了大半宿,睡着都已经是下半夜的事了。今早闹钟响的时候他都差点儿起不来。最后还是在高铁上喝完了一整杯咖啡,这才不至于顶着副哈欠连天的困倦模样回来。
沈欲嗯了一声,不好意思道:“你突然跟我说那些,有点睡不着。”
“怪我,”傅深忍俊不禁地说,“困就睡会儿,到家了我叫你。”
沈欲抠着玫瑰的包花纸,莫名有些尴尬:“刚才喝了杯咖啡,我困劲都过了……”
话讲到一半,他忽然觉得自己像在跟男朋友抬杠,又默默找补,不露声色地把这杠子重新落了回去:“还是不睡了吧,这样我也能陪你聊天。”
他男朋友闻言扫了他一眼,心情颇佳地道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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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欲昨晚惦记着跨年夜不能一起过的遗憾,回酒店前特意去给傅深挑了件礼物。是条深蓝色的真丝提花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