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傅卿云还是那句话。
第二天一早,傅卿云就找人上门拆了主卧浴室里的浴缸,重新铺了防滑地毯,只留洗澡的淋浴花洒。
程离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他还是很喜欢那个浴缸的,高起的靠背完全符合人体工程学设计,躺在里面很舒服也很容易让人放松。
极度舒适跟放松的环境里,也会更让他渴望体验沉下去的窒息感。
危险又让人沉迷,很矛盾,程离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这段时间他每晚都把自己泡在浴缸里,又一次次把自己沉在水里,用刀片划伤自己是这段时间以来的第一次,因为昨晚他没忍住。
如果没被傅卿云发现,他今天晚上还可以把自己泡在水里,享受被热水包裹的感觉。
程离有点可惜,也不知道傅卿云之后愿不愿意把浴缸再装回去。
他又想,等他情绪稳定一些之后,他再跟傅卿云磨一磨,没准儿他能同意。
没了浴缸,程离的烟瘾越来越重,但他没在卧室里抽,每次都去室外。
三喜好像能感觉到他心里的起伏,不安地绕着他转,尽可能地安慰他。
“三喜,我好像病了。”他只敢跟三喜说话。
程离知道傅卿云授意保镖白天也看好他,隔的不远不近,是不会打扰他,但只要发生意外也能迅速做出反应的距离。
三喜嗷呜一声,挨着程离,舔舔他垂下来的手指,很想能做点什么一样。
程离自己就是心理咨询师,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如果不靠药物,他很难只靠自己走出现在的状态。
现在的他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跟行为,四肢生了锈一样不太灵活,身体里的力气也被风吹干了一样。
唯一能让他提起兴趣的,就是傅卿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自从妈妈过世后,程离已经很多年没收到过生日礼物了,上一次还是五年前在医院里,圆圆拍着手笑着给他吹蜡烛,奶声奶气说着“哥哥生日快乐”。
傅卿云送的粉钻很漂亮,他不在家的时候,程离经常拿出那颗粉钻看。
像粉色的星星,放在阳光下很亮,十分耀眼。
后来他从刘峰那里打听出一个让人瞠目的价格,那是普通人奋斗一辈子也获得不了的财富,那之后程离就不再拿出来看了,他怕情绪低沉的时候弄丢这么昂贵的礼物。
傅卿云的东西他都不会要,时机一到,等他离开的时候他会如数奉还。
生病的这段时间,程离没去公司上班。傅卿云嘱咐家里的人,按时叫程先生下楼吃饭,如果两个小时不见他,可以用备用钥匙开卧室门。